了理智一般,两眼通红地攥着双拳狠狠道:“幽并军虽强,但我汉中兵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主公若是信我,我定能主公带回韩俊的首级来!”
“狂妄!幼稚!”
杨松不客气地啐了一口不屑道:“幽并军南征北战,鲜有败绩,请问你的信心从何而来?”
杨任梗着脖子坚持道:“我愿立下军令状,若不能得胜而归,情愿引颈就戮绝无半分怨言!”
张鲁苦笑着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我知杨昂战死,你心里难过,着急为他报仇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要你拍着你的良心回答我,你有几分胜算?”
张鲁的问题,杨任无法回答,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与幽并军正面交锋,以汉中兵的战斗力,他的胜算微乎其微。正如张鲁所说的那样,他从来都不是个狂妄无知的人,只是胞弟杨昂的战死,让他有些失去理智了。
杨任脸上犹豫迟疑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所以张鲁也彻底杜绝了最后一丝与幽并军死战到底的念头。
“賨人,夷人,真的可信么?”
张鲁又想起了阎圃的建议,但杨松的话又让他心里迟疑,所以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
“主公放心,若出现任何差池,可拿我是问!”
阎圃信誓旦旦地拱拱手,但随即话锋一转,犹豫道:“只是退去巴山之后,再想要杀回汉中就比较困难了。我刚才仔细想了想,联马抗韩或许可行!”
“嗯?”
张鲁满头雾水地盯着阎圃,不敢相信地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阎圃不去理会杨松那挑衅的眼神,抿了抿嘴唇沉声道:“马超庶出,而且性格太野,绝非玉兰良配。但马超之外,马腾尚有嫡子马休,马铁。马铁年纪尚幼,暂且不提。马休年纪虽比玉兰要小两岁,但也到了婚配之龄。因此臣下建议主公,招马休入赘汉中!如此一来玉兰不必远去西凉,二来也可让马腾有所忌惮。”
“可是,玉兰会愿意么?”
张鲁犹豫着点了点头,又愁容满面地摇了摇头,他对自己的这个妹妹,宝贝的不得了,真正是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阎圃一咬牙道:“生死之际,顾不上那么许多了。主公切莫因小而失大啊!”
张鲁为难地点了点头,左右看了一眼,“那谁愿意为我去西凉走这一遭?”
杨松偷偷使了个眼神,那边他的胞弟杨柏站出来拱手道:“臣下愿往!”
张鲁点了点头,又看向兀自跪在那里的杨任道:“我与你两万精兵,去定军山下寨,不求你能破敌取胜,但一定要给我守住了!明白吗?”
杨任重重点了点头,慨然道:“主公放心,末将定与定军山共存亡!幽并军若想要跨过定军山,首先一定是丛末将的尸体上跨过去的!”
定军山属于大巴山山脉,共有秀峰十二座,号称“十二连峰”,如游龙戏珠一般盘桓在汉中大地上。自古有言“得定军山而得汉中,得汉中而得天下”,由此可见定军山的重要性。
定军山很重要,韩俊不会不知道,但他却并没有着急出兵,而是在阳平关内修整了足足三天之后,才不紧不慢地率领着大军来到定军山前扎营下寨。
“张鲁,这是铁了心要顽抗到底啊!”
韩俊自然不是真的不着急,而是耐着性子等着暗影阁将所有打探到的消息传回来之后,才会做出下一步的决定。
如今的韩俊,早已经在战斗中飞速成长为了一名合格的统帅。
郭嘉耸耸肩道:“要怪,就只能怪黄汉升箭法太准了。若张卫不死,或许张鲁还有可能拱手称臣。但可惜的是,黄汉升一箭射断了他的后路,让他别无选择了。”
韩俊翻了个白眼道:“那你说,张鲁的选择是什么?”
郭嘉懒洋洋地回答道:“狗急跳墙呗,还能如何?”
韩俊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说明白点!”
郭嘉无奈道:“益州刘璋,与张鲁有杀母害兄之仇,他自然不会前往投奔。另外还有巴山深处,山高林密,但不到走投无路之时,我想张鲁不会甘心退去山林做野人的。而估计他心里又很清楚,单只靠他手下的那些虾兵蟹将,断然不可能是我幽并铁骑的对手,所以,他就只剩下唯一一条路可走了。”
韩俊眼前一亮,手指了指西北的方向。
郭嘉一脸“孺子可教”表情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马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