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圃无能,王平误我!川人果然不可相信!”
张鲁脸色苍白地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喘着粗气,目光中充满了愤怒,以及恐惧。
两万精锐,只逃回来不到千人,这对张鲁的打击,甚至超过了阳平关与定军山的两场惨败。
阶下群臣之中,表情各异,但无一例外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张愧轻叹了一口气,刚想要开口,却不想那边杨松已经抢先一步道:“主公,此战败的蹊跷,不可不详查!”
“哦?”
张鲁眯着眼坐直了身子,想了想之后咬牙道:“说明白一些。”
“是!”
杨松缓缓道:“据败兵所报,何平是在亥时二刻出兵,但子时刚到我军就已全线溃败下来。我军再是不堪,以何平之能,也断无可能连短短一个时辰也坚持不住。而且最重要的是,之前张卫,杨昂,杨任无一例外全都战死于沙场之上,何平与阎圃却为何能毫发无损?何平或许是因为运气好,但阎圃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却能在乱军之中活下来,恐怕他便是有齐天的鸿运也很难做到吧?”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张愧怒不可遏地指着杨松厉声喝道:“若没有破敌良策,便请你闭上尊口。当此危难之际,还在玩弄这些蝇营狗苟的小把戏,杨松你有几个脑袋?”
“你给我闭嘴!”
张鲁勃然大怒道:“莫要以为立了点芝麻绿豆大的功劳,便把尾巴翘上了天去。在座众人,哪个不比你见多识广?哪个不比你心思缜密?”
张愧羞红着脸咬了咬牙,狠狠地拂袖坐了回去。
杨松得意的笑了笑,拱拱手道:“师君莫要动气,公仁也是一片好心,只不过年轻人有些急躁,也是正常的。”
张鲁又瞪了张愧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对杨松道:“你继续说。”
杨松点了点头,道:“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若内有隐患未除,又如何能化解外患?阎圃跟随主公多年,对汉中的一草一木俱是了如指掌,所以,主公不可不防啊!”
“你的意思是?”
张鲁咬着嘴唇,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地长叹了一口气,“我以国士待之,他却如此对我,莫非是良心都被狗吃了么?”
杨松回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他果真叛主投敌,则南郑城的虚实必然会完全暴露在韩贼的眼前。如此,我担心……”
张鲁猛地站起身来,满头的冷汗疯狂涌出,一双手藏在背后剧烈地颤抖着,咬牙道:“马上命人去阎圃的府邸,将其一干家眷亲属全部收押,仔细看管,不得有误!”
杨松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睛,满意地笑了笑,缓缓退到了一边。
但是很快,杨松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气喘吁吁的亲卫,很快就空着手回来了,跪在张鲁面前禀报道:“师君,我们去晚了,一个人都没有了,全都跑光了。”
“什么?”
张鲁只感觉到手脚一片冰凉,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哆里哆嗦地拍着几案吼道:“那你为什么不立即去封锁城门,严加盘查?”
亲卫小心翼翼地回复道:“小的已经命人去了,但是,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张鲁瞪着眼睛喝问道:“为什么?”
亲卫使劲咽了一口唾沫,“因为,根据阎圃的邻居汇报,早在一个一个多时辰以前,阎府上下就已经打点了行装离开了。”
张鲁眼前一黑,无力地瘫坐在地,神情呆滞地摇了摇头,“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张愧犹豫着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艰难道:“兄长,请恕小弟直言,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已全部在我,南郑,恐怕是守不住了。”
此时的张鲁,就好像失去了所有希望的孤苦老人一般,双眼无神地抬起头来,喃喃问道:“真的,守不住了么?”
张愧果断地点了点头,“除非有天兵天将下界,否则,守住南郑的可能,微乎其微!”
杨松眨了眨眼,突然抢出身拜服在地哭着喊道:“师君,万万不能投降啊!”
张愧愤然指着杨松骂道;“你这个佞臣给我闭嘴!杨松,你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
张鲁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问道:“为何我不能投降?”
杨松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回答道:“阎圃可以降,何平可以降,甚至臣下也可以降,唯独师君你不能降啊!因为你是汉中百万苍生的领袖,声望崇高,地位尊贵,必然让韩伯颜忌惮不已。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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