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小姐可是救了整个寨子,不等皇帝……”
“少废话。”金垂朵抬头望去,二哥金纯忠指挥得不错,义兵大致稳定下来,正分拨加强守卫、扑灭火焰、查点死伤。
蜻蜓去牵马匹,金垂朵轻叹一声,摆脱不掉心中的负疚感。
大哥金纯保一个人跑回来。
金垂朵皱眉道:“父亲不想走吗?难道……”
金纯保使劲儿摇头,喘了几口气才说:“父亲、父亲不见了,三位姨娘都被……杀死了。”
“什么?”金垂朵大吃一惊。
金纯保失魂落魄,“姨娘是被刀捅死的,肯定是张养浩他们干的,可这是为什么啊?”
金垂朵的反应要快些,“不对,他们当时没杀你,为什么要杀姨娘、带走父亲?是那些攻寨的人,他们……”
金垂朵望了几眼,向一群义兵跑去,大声问:“抓到的俘虏呢?”
义兵茫然摇头,金垂朵连问几拨人,终于找到了那名被她射伤落马的俘虏。
俘虏双手、双脚被绑,躺在地上直哼哼,肩上被血浸湿了一大片。
金垂朵引弓,厉声问道:“谁派你们来攻寨的?为什么要抓走归义侯?”
俘虏睁开眼睛,看到近在眼前的箭镞,吓坏了,本来连喘气的劲儿都快要没了,这时却快速说道:“女大王饶命,我们受衡阳侯柴家之邀,来抓归义侯为柴小侯报仇的。”
金垂朵目瞪口呆。
大哥金纯保一直跟在妹妹身后,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自家的事破坏了东海王的大计,可怜张养浩等人,还以为倦侯已有准备,仓皇逃蹿。
金纯保早已没了主意,小声问:“怎么办?”
“跟我去救父亲。”
“就咱们两个?多叫些人……”
金垂朵瞪了一眼,金纯保不敢吱声了,现在还没人知道他昨晚背叛了义军,可是让义兵帮忙,实在有愧于心。
蜻蜓将五匹马都牵来了,寨子里还没有恢复正常,她又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因此未受任何阻拦。
金纯保和蜻蜓安放鞍具,金垂朵命人将二哥金纯忠叫来,“你留下守寨,我和大哥去救父亲……”
“父亲怎么了?”金纯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以后我会给你消息。”
“就你和大哥?我也去,多带些人……”
“用不着。”金垂朵拒绝,抬高声音对附近义兵说:“你们……听我一句话!”
“皇后娘娘”的话大家当然要听,许多义兵都望过来。
“小心守寨,别再偷懒,记住昨晚的教训,你打瞌睡,他也打瞌睡,最后丢掉的是所有人的性命!”
众义兵羞愧难当,他们还没有成为真正的士兵,即使身处险境,也很难理解随时保持警惕的必要性,人越多反而越松懈。
金垂朵翻身上马,指着那名受伤的俘虏,“把这个人扶上马。”。
“我现在骑不得马……”
没人在意俘虏的感受,义兵们七手八脚将他推上马背。
“谁有令箭,都交上来。”金垂朵道,立刻有人上前,将昨晚领到的令箭交给金纯忠,再由金纯忠转交给“皇后娘娘”。
金垂朵分出三支箭留给二哥,自己留下十支,再不多说,拍马向寨子大门跑去,她不用偷偷逃跑了,没人阻拦她。金纯保和蜻蜓押着哼哼唧唧的俘虏跟在后面,还有一匹马留在了原地。
金纯忠望着妹妹的背影,有点摸不着头脑,可是寨子里的事情太多,由不得他多想,只好继续下令,收拾残局。
昨天被抓的百余官兵本来有机会逃跑,可他们太害怕了,一直没敢动,等到义兵加强守卫,他们更老实了。
晁永思的尸体被发现,众人都以为他是被攻寨者趁乱杀死的,谁也没想到他死在攻寨之前,而且与金家大公子有关联。
等到寨子稳定之后,金纯忠心中的不安达到了顶点,妹妹脾气不太好,有时候做事不考虑后果,就凭那几个人,怎么可能救出被掳走的父亲?可是除了派人出寨打探消息,他做不了什么。
寨子里没有船,没办法去通知倦侯,义军只能等待。
当天午时过去不久,北边的船队回来了,载着一队各怀心事的人。
跟随倦侯的义兵茫然不解,新加入的江湖人半信半疑,望气者林坤山越想越觉得不对,自己才是骗术高手,却总有一种遭到欺骗的感觉。
韩孺子在想如何破解眼前一个又一个的难题,军中的粮食马上就要吃光,怎么才能走到北疆?
东海王一直默不做声,满心期待着一回到寨子里就能利用张养浩、归义侯等人扭转局势。
局势已经扭转了,只是他们都不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