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倒是李盛名一直心惊胆战。
但到最后,连他也讶异起来,换了旁人这般扯东扯西,林逸岳早就皱眉头了,怎么今日他居然顺着唐承念的话说?对林逸岳的观感,再也没有往日那般敬怕。
……
末了,林逸岳终究是白来一趟,除了感觉唐承念更有威胁性以外,却一无所获。从李府出来,他还有些浑浑噩噩。
这是多年不曾经历过的,令林逸岳有些挫败。
俞金秋安慰他道:“少主,天下之事,没有十全十美的,如今能够输一回,总好过在更差的地方跌倒。”他总是觉得,自家少主的一生,太顺风顺水了,就比如今日,只是一个目的没有达成,竟然就让林逸岳如此失落,若是将来有什么事情直接惨败,他岂非一败涂地,再难复起?他说得非常诚心,与其那样,倒还不如今日在此处受个挫折呢。
林逸岳听了俞金秋的话,不禁一怔。
他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我们回去吧。”
并不说自己有没有将俞金秋的话听进去,但俞金秋自然看得出,林逸岳的精气神,已经和刚才大不一样了。他满意地松了一口气,虽说忠言逆耳,好在,他这位少主还真是一个足够痛快的人,知人善任不说,还善于纳谏。
俞金秋十分欣悦地一笑,跟着林逸岳上了马车。
李郡燎走在最后,却并没有上车。
林逸岳对于他今日的表现,着实很不满意。两次来了李府,什么目的都没有达成不说,居然还在李府门口丢了那么大的面子。在林逸岳看来,李郡寻的冲动,的确是不可控力,但李郡燎与李家交恶这么久,难道连李郡寻是什么脾气也不知道?见了李郡寻,不退不让,死要面子,丢脸也是活该,更活该受惩罚。若说他有本事对付李郡寻,那倒也罢了,可事实证明,在李郡寻的冲动之下,他的那些小伎俩,一点用处也没有。
李郡燎只好灰溜溜地下了马车。
但马车并没有走。
俞金秋掀开了马车车厢的帘子,露出一个脑袋,对李郡燎说道:“你立刻着手,着人去寻找那个莫子牙,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就按照唐承念说的,悄悄查访,问手底下的人,看看有没有什么人是外地来的,或者是本地居民最近才回来的……都去打听打听,但是,一定要记住,不着痕迹。”
唐承念已经刻意叮嘱过不能让莫子牙知道,自然只能悄悄地来。
而且李家人肯定也会下手寻找,要是闹出动静让那莫子牙被吓跑了,恐怕李家人立刻会将此事告诉唐承念。他们在不想翻脸的前提之下,自然要暂时与唐承念交好,但她来酆都城的目的,说不定就是为了这个莫子牙,如果弄巧成拙,那就不是交好,而是交恶了。
既然要做,那就要做到极致,做得完美,否则,还不如不做。
俞金秋虽然是转告林逸岳的意思,但他自己也是这样的认为的。因此,语气极为严厉,李郡燎被他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一句话也不敢说了,当即像一只啄米的小鸡一样,笃笃笃地拼命点头,不敢说些无谓的旁事。
俞金秋这才点了点头,钻回车厢,放下帘子。
他下命令,车夫才驾马前行。
李郡燎不敢走,乖乖地站在路边,目视着这辆马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哈哈哈……”
忽然,他听见旁边传来了一个嘲讽的笑声。
这声音极耳熟,是他认识的。转头去看,果然就是李郡寻。
李郡寻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居然从李府里走出来了,站在他不远处的阶梯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哂笑道:“李郡燎,做走狗的感觉,怎么样?”
李郡燎还以一声冷笑:“做林家的走狗,不知道是多少人求不得的福分,你们李家倒是想抱林家的大腿,能吗?”
“李郡燎,你真是不要脸,刚才是什么情景,你看不见?我们李家,还真就不屑!”李郡寻并不生气。
李郡燎哈哈大笑:“是啊,不抱林家的大腿,抱上个八岁的孩子,李郡寻,你好意思瞧不起我?”
他冰冷地注视着李郡寻,又道:“你等着吧,迟早,我会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我等那天!只求你,不要死得太早,想看也看不见了!”李郡寻瞪了他一眼,大踏步地返回了府邸之中。虽然说这间宅院已经送给了唐承念,但搬家也是需要时间的,唐承念不介意,只要让她入住昆轴院,这间宅院,李家想搬多久都行。
李郡寻终究还是听进了李郡燎的话,转了个方向,去寻李盛名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