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爹,我刚才……悄悄先走了……”
“我知道,你要是不见着李郡燎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是不会放弃的。”李盛名微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何尝不与你一样?要是你能够替我出气,我心里还好受些……毕竟……如今李郡燎他们有林家少主保护,就算……”
“李郡燎有林家少主保护,那又怎么样?”李郡寻紧了紧拳头,才鼓足勇气,问道,“爹,既然李郡燎可以去找林家少主庇护,为什么我们不行?如果我们都是林家少主的人,他应该会公平一些吧?我不信……就连李郡燎这样的人,都能够得到林少主的赏识,而我们不行。”
李盛名听了,不由得望了他一眼。
然而,他的目光之中,却不是李郡寻以为的赞许,反而带着一丝怒意。
“这件事,是你自己想到的?”
李郡寻的脑子里划过李郡燎的脸,他胆气还在,便点了点头,道:“对,是我自己想到的。”
李盛名怒极反笑:“你以为我不够懂你吗?若是你自己,决计想不到这些……是什么人在你面前乱嚼舌根?告诉我!”
李郡寻已经说了谎,自然不肯轻易道歉,他依旧撞着胆子说道:“爹,这些真的都是我自己想的。您为什么不相信我?既然李郡燎能够找到林家少主,那……那我们不也能吗?总好过,将一切都赌在一个孩子身上……我瞧她,连十岁年纪也没有!”
“你糊涂!”李盛名怒声呵斥道。
“……”李郡寻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却只觉得耻辱,并不甘心,便转过了脸,不肯看李盛名,心中怀着三分怒火,只觉得自家父亲一定是被那个妖魔般的小孩子给迷惑了。那只是个孩子而已啊,求她帮忙,不是找笑话么?一边是一个孩子,另一边是酆都城的少主人,随便什么人都知道该如何抉择吧?怎么就李盛名他不走寻常路呢?
李郡寻,满脸的不甘心。
知子莫若父,李郡寻并不知道,李盛名对他有多么了解。甚至,他只需要看一眼李郡寻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李郡寻不甘心,不甘愿,不服气……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是在找唐姑娘帮忙,而是求她帮忙,甚至依附于她?”李盛名措辞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直言。与其给自己找些漂亮好听的话,倒不如说实话,与其让李郡寻活在虚无的幻想里,倒不如让他看清楚现实。
李家,已经没有资格去幻想了。
“您知道?”李郡寻没料到李盛名会直言,他以为自己的父亲真是被唐承念给迷惑了。他又惊又喜,但过了一会儿,他发觉李盛名的表情并不如他想的那样,是迷途知返,他很平静。
“爹?”李郡寻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
李盛名叹息一声,道:“郡寻,你看人还是太表面了。不错,唐姑娘只是一个孩子,从外表上看,她也许还不满十岁。但是,那又怎么样?她除去了祖屋之中的幻影,她逼退了小七剑之一的俞金秋,她与林逸岳相谈甚欢,而且并不受到他那一身气势的影响。我直说吧,光是这些,你一点都比不上她。”
李郡寻听了,自然是不服的。
但他仔细想了想,却不得不承认,李盛名说得不错。
“郡寻,你可知道,我们要面子,有什么用?不错,在外人看来,我们依附于一个孩子,可是唐姑娘的强大,又岂是一个孩子?别人并不知道,我们又为什么要让他们知道?实际上,我们占了好大的便宜,连林少主上门来,都铩羽而归,这样的本事,酆都城之中有几人?”李盛名抱着教子的心态,将整件事情巨细靡遗地掰碎,说开。
李郡寻无话可说了。
不错,唐承念很强,非常强,外人不知道,更没人会和他们争夺这个依附对象了,面上如何不管他,私|底|下,的的确确就是他们占了大便宜。
李郡寻哑口无言,他虽然一根筋,容易冲|动,但是,也不是非撞南墙才回头的。
李家老爷的当头棒喝,令他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是啊,只要李家兴盛了,外人的目光,很重要吗?他们又不是做什么坏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占了便宜,让别人满足一下口舌之欲,又如何?
“但是……”
但是他仍旧有一件事不明白。
李盛名点点头,道:“你说。”
“既然非要依附,为什么非要是唐姑娘?没错,她是很强,但是林家也很强,还有家势。林少主是个有眼光的人,如果我们去依附他们,必定比失却家族根基的李郡燎等人更好吧?这样一来,还能报仇,不是更好?”李郡寻就是想不明白这一点。
“糊涂……”李盛名又骂了一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