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体内另有一股诡异的力量再维持着她生机,恐怕早矣……”
叶斌茫然的将华佗放了下来,声音平淡的可怕,就仿佛是换了个人一般,轻声问道:
“那你可有方法救治?”
其实当他看到华佗不住叹息的时候,便知道就算以华佗通神的医术,也未必有什么办法,但仍然不死心的问了出来。
“若只是如此,华某虽然无法让貂蝉姑娘彻底痊愈,但在她体内的那股诡异的力量作用下,再加上华某的医术,还是有自信延续貂蝉姑娘至少十年的寿命,可是……”
“可是貂蝉姑娘这几个月忧思过重,常常处于惶恐不安之中,心脉已然枯竭,华某……真的无能为力了……”
“经过华某的银针,貂蝉姑娘这几日会有时清醒,但想必……挨不过五日了……”
“忧思过重,惶恐不安……”
这八个字如同一根针狠狠的刺在叶斌的心口,让他不自觉的倒退数步,如同着了魔一般,嘴里不住的念着:
“忧思过重,惶恐不安……”
他怎会不知道,貂蝉这几个月思念的是什么,害怕的是什么?
叶斌再也不理会华佗,轻轻的走进貂蝉的帐内,看着貂蝉惨白的脸颊上挂着忧虑的神情,眼泪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泪水模糊的视线,让他仿佛看到貂蝉清醒了过来,巧笑嫣然的依偎在他怀中,诉说着一件件平凡的小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也不想控制自己,如同孩子一般,握着貂蝉的柔荑,不断的说着: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们还有很多事没有做,你说过,你喜欢神农谷的宁静,我们回去,我们现在就回去,再也不管这边的事儿了,你说过的……你舍不得那里的青山绿水,舍不得那里的的平淡安静,舍不得那里的一草一木,你想要在湖泊中央,建一栋小别院,在种满红彤彤的橡树……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但你知道吗?你走之后我便命人建好了,可你怎么舍得不去看一眼……你还答应过嫣儿,我们要一起去打猎的……你舍得让她伤心么?”
“我什么都不要了,你快醒过来啊……”叶斌不知道自己多久没这么哭过了,他是一城之主,他是野人祭祀,他是十万人的希望,他是玩家第一人,他高高在上,在任何人面前,他都不可能将自己脆弱的一面露出来。
可是当想起那八个字的时候,可当看到貂蝉憔悴的面孔,可当听到她一声声呓语的时候,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一切,只记得……眼前这个女孩儿,是他深爱的人儿……
“我还没来及给你一个承诺,更没来得及给你一个名分,你怎么能走……”
叶斌没有看见,貂蝉的眉毛微微动了动,眼角竟然流出一行泪水,在俏脸上划出一道泪痕,她的呼吸依旧薄弱,脸颊依旧苍白,可却多了一丝表情。
“叶君!”
叶斌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竟然听到了貂蝉的声音。
“叶君……我都知道的!”
貂蝉一双泪眼充满了幸福的看着叶斌,挣扎着靠在他的怀中,将他眼中的泪水轻轻拭干,娇嗔道:“原来当日你都听见了……”
貂蝉惨白的脸颊上透漏出些许红晕,小拳头无力的打在叶斌的胸口,旋即紧紧的贴在叶斌的胸口,轻声说道:“蝉自知命薄,无福享受,但蝉儿知足了,蝉儿不要名分,也不要承诺……”叶斌刚要说话,却见貂蝉用玉手轻轻捂住他的嘴角,冰凉的柔荑让叶斌心中更痛。
“能与叶君相伴一刻,胜过看花开一世,蝉儿……真的知足了!”
貂蝉的眼神有些悠远,仿佛是向往着什么……
“若是有可能,蝉儿也想在种满红彤彤橡树的庭院中为叶君翩然起舞,蝉儿的舞姿很好呢……”貂蝉的神情黯淡了下来。
“可蝉儿真的没有力气了……蝉儿真的想为叶君轻舞一曲……真的很想!”
叶斌紧紧的将貂蝉拦在怀中。“我们……这就回去,一定有机会的,一定有……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任何人也无法让你离开我。”貂蝉不知何时,又昏迷了过去,这次她脸上却没有了忧虑的神色,有的只是浓浓的不舍与幸福的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