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管里呼啸而出,打在他皮靴前的地面上,迸射出许多飞溅的泥土,其中一些打在了他的脸上。
他被我连发的这两枪吓坏了。他的脸色都白了。
他魂不附体、跌跌撞撞地从原来站立的地方连连后退了好多步才能重新站稳。
“你,你朝我开枪!你这蠢女人!”他气急败坏地喊叫着,无法掩饰内心受到的巨大惊吓。
我拿着猎枪站了起来。
我伸手从口袋里又摸出两颗子弹,一颗颗地装进了枪膛。
我举起枪,对准了他的脑袋。
我说:“立刻给我从这儿滚出去,你这个白种混蛋!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在营地附近带着猎枪!也别再让我听到你这样称呼其他亚洲女人。否则,我立刻让你的脸蛋开着花被拖进警察所!”
我说着,就对准他的脚尖再次开了一枪。
在巨大的枪声和爆炸的硝烟声中,他的嚣张彻底土崩瓦解了。他恐怖地大叫了一声,双脚从地面上神经质地跳了起来,他转身拔腿就跑,就连掉在地上的那支猎枪的碎片也顾不上再管了。
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飞也似地从我们营地的门口跑了出去,在转角处,差一点撞到听到枪声跑过来察看情况的沈先生身上。
(三)
沈先生看着这个高个子的白人猎手惊慌失措地从身边飞窜过去。
他惊讶地看着我,和我手里冒烟的枪筒。
他说:“喔,天哪,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看着地下被击碎的那支猎枪。
他说:“他袭击你了吗?你没有受伤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看着那个混蛋的背影在镇子的街道上飞也似地越跑越远,我放下了手里的猎枪。
我坐在了台阶上。我说:“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能够随随便便就对着同类举起手里的猎枪!”
沈先生三步两步爬上台阶,在我身边坐下。他拉过我的手,我的手指间还散发着浓浓的硝烟味。
他拉着我上下打量,确认我是完好无损的。
他说:“那混蛋要对你做什么?”
我说:“我坐在这儿好好地喝着咖啡,他突然走出来,用猎枪对准我,怪我惊跑了他的松鸡,说如果不赔他钱,就让我的脸蛋开花,还骂我是亚洲蠢女人。”
沈先生说:“那你呢?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说:“我对他开了三枪。一枪击碎了他手里的猎枪。两枪打中了他脚尖前的地面。”
“喔!”沈先生发出一声由衷的惊叹。
我说:“他是毫发无损的。”
沈先生看着那个正在消失的背影,它现在只有一个小黑点了。镇子街道上的人,多有回头惊讶地看着他的仓惶奔逃。
沈先生说:“这个我相信。看他跑得比兔子还快,肯定没有受伤。不过,他可能被你吓尿了。”
我看了沈先生一眼。
我说:“劳驾给我再倒杯咖啡,电壶还有。”
沈先生看着外面。有两个警察正在镇民们的指指点点下朝这边走来。
他说:“看来我也得喝一杯压压惊。库房里不知道还有没有清酒或者茅台了。”
他把咖啡杯倒满了递给我。
他说:“你跟警察所,还真是有缘啊。”
他说:“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女劫匪。”
我接过咖啡杯,看着他。
他改口说:“呃,其实我想说的是,是女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