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己上半身赤条条的,竟没穿着衣衫。
这一惊非同小可,心中纳闷道:“我不是穿着大哥替我买的衣衫么?怎地一丝-不挂?”极目萧条,自己的衣裳却无处可觅。
便在此时,只听得庙外一人阴恻恻地一笑,接着庙门“嘎吱”被人推开,一人手提长剑,窜了进来,云兮看得骇然,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索命书生。
他一只手握住剑鞘,另一只手捏着“索命剑”,见到云何,“嘿嘿”一笑,喝道:“臭小子,那里走?”
长剑往前一送,化作一团白光,势如白虹贯日,直刺将过去。
云兮心胆俱裂,这时离二人相去甚远,欲要相救,却哪里能够?
只听得云何惨叫一声,眼前闪过一抷殷红,索命剑已将他刺了个对穿。云何目光涣散,忽地化作无数碎片,四下消失不见。索命书生又是阴鸷一笑,手中的“索命剑”舐上了云何的鲜血,“啪……啪……啪”地滴落在地。
云兮见此惨景,险些晕厥,大喝一声,往前飞扑而出,忽然眼前人影一闪,自己躲避不及,胸口如遭重锤,疼痛不已。
索命书生得势不饶人,鲜血淋漓的“索命剑”高高举起,狠狠地往下斫出,正对着云兮的面门。
云兮惊不可遏,用尽最后一丝力道,猛地往右边闪开,这一闪用尽了全身力道,肩头撞上了一块硬物,一下睁开眼睛,一腾坐起身来,抬眼看去,哪里有什么大哥云何?更别说索命书生了。
原来方才乃是做了个梦,却如同真实的一般。云兮只觉心下怦怦跳动,额头上冷汗滑落不止,深深吸了一口气,暗自安慰自己:“我记得梦与现实是为逆向而行的,梦境中的事儿,定然是假的,否则我也不会梦到。”
这时间,庙中的柴火早灭得尽了,抬头看向窗外,不知何时,风雨俱都停了。
云兮只觉腹中饥渴袭来,更是坐立不安,心思一动,慢慢爬起身来,看了看一旁的吴钩刀剑,想到林先生的千叮咛万嘱咐,弯腰下去捡起插在腰间,蹑手蹑脚地朝庙门走去。
走出了十来步,回过头来,见林杏仍旧在沉睡之中,心中略喜,轻轻地将庙门推开一个缝儿,闪身挤了出去。
出了破庙,只见天上点点地分布着几缕寒星,像极了大哥那眨巴着的双眼。
他一想到云何,心中窒息不已,过了良久,方才收心摄神,心道:“大哥是生是死,我都不晓得,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也没曾来过,这可如何是好?”
抬眼往南边看去,依稀可见长江之浪,心中又想:“眼下饿得紧,先设法弄些吃的为好。”
长江之畔虽然果树极多,但时值万紫千红的春日,未结硕果,更无可下口的东西。
云兮彷徨了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暗道:“不管了,我便去江里捉几条鱼吧。”
快步走到江边,本要将刀剑解下,可这个念头一生,脑中又闪过林杏的嘱咐,只好勒紧腰带,和身一跃,纵入江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