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拂晓

铁半裹着一个如意，如意像是镶上去的，但不受重，握剑的重量全部分摊到半绕着的精铁上。我突然想起武将说的如意，难道就是这个如意？我把剑握起来，答案立即知晓了。

    剑握起来重量刚好，如意凸的一块正对手心，顿时感觉一股新的力量从手心流满全身。我之前的推测没错，这如意不是凡物，不知道武将的先人从哪里得来的。我正想仔细看看这把剑，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笑，“小儿，你好不知深浅。”

    我持剑走了出去，刺猬精带着众小鬼堵在大门口，一见我手里的剑，刺猬精两眼放光，“哪里来的？”显然它没想到自己每天踩着一个宝贝上床睡觉。

    外面“哞”一声，刺猬精让出一条路，水牛磨了两下前蹄，直接把大门撞个稀烂，冲到我面前。我双手握剑，向上斜砍出去，水牛本来是要撞我，见寒光一出，头一歪躲过剑锋，不过我还是削掉了它一个牛角，这剑果然锋利。

    水牛牛角被削掉一个，哞哞叫几声，身体也跟着小了一圈。原来它个子这么大的秘密是在这里，知道这个这次是我追着它杀了。我挥动巨剑，直接朝牛脖子上砍，这下我自信能把牛头砍下来，只要它不动。水牛也不傻，麻利的躲开，样子滑稽又好笑，只是它这一躲开，一排飞针直奔我面门。我侧身提剑而挡，这次飞针一个没打中我。

    从我手里有剑开始，刺猬精就开始有些心急，它配合水牛加上小鬼一起对付我。水牛的力气还是有的，小鬼碰到剑就死，关键是刺猬精的飞针，这个我不得不防。拿着巨剑度慢了下来，幸好剑宽，可以当盾牌用，我绕到一个梁柱后面，水牛撞过来我挥剑迎上去，飞针同时也到了跟前，我迈步借柱子挡住飞针，一剑砍下水牛另一只牛角。这样水牛就变回了正常大小，野猪精这时候威，一头撞在水牛肚子上，水牛嗷嗷叫着跑开，野猪精在后面猛追。

    刺猬精见水牛也败了，慌了起来，小鬼纷纷躲开它。我走进祠堂院中央，提剑问它，“求生还是求死？”

    刺猬精一横，“黄毛小儿，竟敢如此无理，今天让你知道爹娘错生你也。”说完刺猬精浑身一抖，手脚退化匍匐于地，背上生出无数针刺，嘴尖鼻凸，变成一只大刺猬。仙界的刺猬我也见多了，可背上刺这么长的还是第一次见。它的刺长的有一尺，筷子那么粗，而且它个头很大，和野猪差不多，不知道是哪根刺让它变得这么大，还是吃了什么营养品。

    说实话我并不怯这刺猬，但它太狡猾，刚刚现出原形，转眼就消失了，只在原地留下个影子，我若没有鬼眼肯定被它骗了。我眼睁睁看着它不见的，它不可能上天，那就一定是入地了，而且刺猬遁地也说得过去，所以我就留心脚下。可不管再怎么留心，我还是中招了，因为这招根本躲无可躲。

    我脚下的青石板一动，不等我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抛入半空。刺猬竟然把整块石板都顶了起来，它身体缩成球，蹲在我的正下方，我这样掉下去和万箭穿心就没什么区别了，肯定全是都是血窟窿。还好手里有剑，而且剑很重，我双脚一蹬，人剑分离，落地的时候偏了一点，躲过了刺猬全是针刺的后背。

    摔下来的时候刚好在刺猬身边，刺猬伸出尖牙就想咬我，我一把抓着它的脖子，事实上它没有什么脖子，我就是抓着它脖子地方的皮死不松手。刺猬用爪子疯狂的抓我，它的爪子也锋利，抓的我几乎脱手。我起身把它举到半空，走过去捡起巨剑，从肚子一剑刺上去，刺猬精顿时停止了挣扎。

    确定刺猬精已死，我拔出剑把它仍在地上，转身去看那些小鬼，小鬼见我个个如见了阎王，跑过来纷纷磕头。

    眼下就剩最后一个问题了，我把剑插地上，同时放出武将和滑瓢，它们还不知道生了什么，武将一见滑瓢，拔起剑架在它的脖子上。他们一出来，我的身体不堪重负，我直接坐在地上，倚着台阶看武将处理后面的事。滑瓢在水中势如闪电，在地面上却略显笨拙。武将叽里咕噜和它说了一通，最后眼睛一瞪抬手就把剑举了起来。滑瓢噗通一跪，磕头像捣蒜，武将才满意的把剑收了。

    “直接杀了不就行了。”我说。

    “杀了就没有守河的了，”武将转身对我说，“兄弟这次多亏了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我全身疼痛，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就说，“自酿的酒要十年陈，烤野味要现杀的。”

    武将一听哈哈大笑，“这有何难。”一挥手命小鬼去准备。

    这一夜总算过去了，金鸡啼鸣，东边的天幕似有一丝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