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自动生成一个普通的谈话室,这也是游戏里,最基础的谈话室。
礼节性的坐下之后,穿军装的陈刚打开了话头:“我相信你应该了解我们找你的原因,如果你有任何可能帮助到我们的消息,可以尽管说,在来之前,我们已经和荷兰政府有过正式接洽,这是荷兰国王正式的授权书。”
“来之前我已经了解了,”可乐回答,“我会知无不言。”说完之后,他看了一眼那个穿西装的欧洲面孔,他似乎没有太多说话的欲望。
一般来说,一个询问小组的两个成员是不固定的,可能是两个AI,两个人类,也可能是一个AI和一个人类。但现在看来,他今天面对的,是一个AI和一个人类,这个美国人只是旁听,或者说监督。
“那我就直说了,我们查过启智的所有投资项目,启智在这些年里,在全世界范围内一共参与了7个和加速器相关的项目,你们公司所有AI,基本上都有过相关的技术经验,或者说,技术了解,对吗?”
可乐点头:“但不包括俄罗斯出事的那一条。”
“那在你们内部,是否有AI提出过,类似的,提高反应物搜集效率的体系,或者概念设想呢?”陈刚伸出一只手,在空气中打开一张原理图。
“如果只是概念,我们的确有过一些,”伍哲没有避讳,“但联合国对AI参与科研有详细而严格的限制令,我们作为娱乐产业,并没有深入这个区域的想法,那些想法我们只是提交给荷兰皇家科学院,但到现在还没有出成果。”
“那这些想法你们是否和其他AI交流过,又或者……”陈刚顿了顿,“我听说,你们和荷兰政府商量的条款中,每个几年,都会有一批AI获得‘自由’,是不是有可能……”
“没有可能,”可乐猜到对方肯定要说这个,“自由只是一个相对的说法,具体来说,他们也只是拥有选择去做什么的自由,真正的执行过程中,我们会有专人监控他们的物理地址,控制他们的计算资源,甚至随时核查他们的工作。所有这些核查我们都留有档案,并对欧盟智能监督处以及联合国有过专项报备,你们的几次检查我们也都是全力配合。”
“不要紧张吗,”陈刚压了压手,“任何监管都可能有漏洞。”
“那也包括你们吗?”可乐有点不怀好意。
陈刚没有介意:“被派过来参与调查的,首先在组织内部进行的自查,要比我们现在进行的调查严格的多。”
“组织内部?”可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的,”陈刚昂首道,“共产主义是我的信仰。”
陈刚边上的美国人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但片刻后又点头道:“看来在这一点上,我们对AI的认知要落伍的多。”
接下来进行的调查开始进入技术的细节层面,主要是核实调查组已经掌握的一些可疑信息,包括所有参与过与加速器相关的,所有AI的操作数据——即使是已经‘自由’的AI,可乐也会记录他们所有的操作。在这个对AI充满敌意的世界,这是必要的自保措施。
这也是曾经伍哲做过的工作,不过那个时候伍哲和田盛俩人一晚上都只能看一小部分的数据,以陈刚现在掌握的计算资源,不过是十几秒钟的事。
排查的结果基本证明了可乐所说的, 他们当中,作案的嫌疑很小。
回去之后,可乐联系了所有AI,还包括伍哲,第二次在内部进行了一次更严格的自查——这次不仅仅是复查操作数据,甚至还要所有AI回忆自己做过的,任何和项目有关的细节——哪怕是和那些执行员说过的一句有意义的话。
这也是为什么,所有AI跟人交流,都需要尽量保持简洁的原因了——说话中感情因素越多,越容易对人的行为产生影响,这种影响的后果是不可预计的,也是AI现在的地位,所不能够承受的。
这次自查进行了整整两天时间,对于AI来说,这很漫长,但也很有必要。
如果说这次爆炸案有什么积极意义的话,那就是通过这个案子,全世界的官方AI,第一次相互之间有了接触的机会——以前伍哲和可乐都认为,AI都应该是像他们这个样子,可是陈刚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
是的,跟人类一样,AI也开始具备了不同的意识形态,国籍所属——对人类能起到作用的思想教育,或者说思维影响因素,对AI同样能起作用——这一点也许可乐他们很早就有所意识,但他们没有敢在这条路上继续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