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贼人是谁,搜索的士兵大部分都聚集到竹林的另一边去了,陈秋娘所在之地只剩了三个士兵在此把守。对于陈秋娘来说,三个人就是绝佳的脱身机会。她将手中的药粉轻轻撒在周围,其中有个士兵便问:“咦?怎么突然起雾了?”
“呀,这雾这样浓。”另一个士兵惊讶地叫。
陈秋娘缓缓从竹叶里起身,在雾气散去之前,走出了竹林,轻轻跃入了院落之内,将一个宫娥迷晕拖到了人迹罕至的角落,片刻之后,化身为那女子*娥模样往正厅而去。
正厅之内,灯火通明,费少庄正碰陪着赵匡胤,在那主位置上。主位之下,站立了十来个侍卫,正厅中央跪了一个妇人,披头散发,嘴里塞了布条,正是那云姑。
咦!这个仿若是真的云姑。陈秋娘仔细瞧了瞧,瞧不分明,又转了个方向,绕过了布帘仔细看,还真是云姑,并非何人所扮。
“启禀陛下,已捕获贼人。”那为首的正是髯须将领。
赵匡胤并未答话,反而是问站在一旁的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潘云,可是假扮?”
“非也。”那人立马回答。
看赵匡胤都问这人,此人又姓潘,那想必就是先前那两个侍卫口中的高手。陈秋娘不由得认真看了看。三十来岁的男子,右边眼角有一颗泪痣,脸上没有留胡须,显得颇为白净,羽扇纶巾,倒装逼得有模有样。
赵匡胤冷哼一声,理了理髭须,笑着对费少庄说:“爱妃,你这阿女不简单啊。”
“于吾姐与姐夫比,实乃天壤之别。”费少庄回答。
“若诸位无可捕获此女,皆身首异处。”赵匡胤冷冷地说。
一干侍卫听得此语,立马战战兢兢,唯独为首那髯须将军还稳站正厅,问:“敢问陛下,可否让潘江云与我们走一趟。”
赵匡胤看了看潘云,只挥挥手,说:“你且随他去。”
潘云行了叉手礼,便与那髯须男子大踏步往外走。至于那真正的云姑此时已醒转过来,在向费少庄哭诉那贼女子如何可恶。费少庄颇不耐烦,却也是按着性子听她诉说一阵,才打发了她下去好好歇着。
云姑离去后,费少庄却是蹙眉说:“阿姐愚钝,而此女甚为聪颖,真是难对付。”
“若好对付,就不会被张氏看中了。”赵匡胤颇为苦恼地扶了扶额。
“陛下是天下之主,张氏何惧。”费少庄安慰。
赵匡胤白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摆夜宴,你亦弹奏一曲。”
“诺。”费少庄盈盈叩拜,尔后吩咐左右摆宴席,她则径直取古筝弹起来,弹奏的竟然是改良版本的《至少还有你》。
陈秋娘略惊,她知晓此曲因张赐的改动,更名为《白首吟》,在这时空算作很流行,但她真的没想到会流行到这宫里来。
不过,陈秋娘也不得不佩服费少庄的琴技,实在是比自己高不少,一曲《白首吟》弹得如泣如诉,却又充满浓浓的爱意。
这个女子爱这个男子么?陈秋娘不由得瞧了瞧赵匡胤。仪表堂堂,英武不凡,脸上却是风悲日曛的古铜色,显示了这个帝王是真正的军中将领,是身先士卒的军事领袖。可这样一个男子,决计不会如同孟昶李煜一样沉溺于情感与美色吧。单看那冷漠的眼神,就知此君要的就是天下,美人情感于他来说都是浮云。
这人必定是个合格的帝王!
她兀自躲在帷幕之后,不敢动弹。一刻钟后,歌舞升平,有侍卫来报告无任何进展;又一刻钟后,又有侍卫来报告发现了那贼女子躲藏的竹林,但人已离去;再一刻钟后,来报告未曾觅得贼子踪迹的侍卫被杀。
赵匡胤一个酒杯狠狠掷在地上,对亲信护卫说:“包围院落,一只蚊子也别放出去。”
瓮中捉鳖!这一手来得好。湖中有食人鱼与暗桩机关,而这岛屿上又有专门对付易容术的高手潘云。她被捉住是迟早的事,这是陈秋娘早就知道的事。
不过,她可从来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在被捉住之前,她会先下手为强。于是,他从帷幕后隐去,化作布菜的小宫娥,默默近了费少庄身边。
费少庄因弹奏一曲,见赵匡胤没要她停下,又继续弹了一曲《上邪》,之后又弹《忆江南》。陈秋娘布菜完毕,就低眉垂首站在一旁。而这个一旁,离赵匡胤的主位约莫三米远。
在费少庄耐着性子要继续弹奏《长相思》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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