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被人家扯了幌子,那卦摊自然就不能再要了。
高云见状,赶紧挤出人群,跟在孙斌后面。从城北一直跟到城西,眼看四周无人,高云才开口说道:“辅仁先生请留步,听在下一言”。
孙斌早知道高云跟着他,听见高云说话,停下脚步,背冲着高云说道:“在下已经舍了卦摊,阁下还想怎样?”
高云听孙斌语调强硬,知道他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急忙上前两步,说道:“先生不要误会,在下绝不是有意跟先生过不去。只是在下觉得先生满腹才华,却在这市井之中干这样的买卖,好像不太光彩吧?”
孙斌听了高云这些话不禁一颤,转过身来盯着高云,说道:“但凡不是没有办法,谁愿意干这种欺诈的勾当。你们这种富家子弟怎么会了解我们穷人的疾苦,你要是真想知道原因,不妨跟我走一趟”。
孙斌说完也不等高云开口,转身就走。高云觉得孙斌是个人才,想要招揽他,于是便跟在后面。
走了约有两刻钟功夫儿,来到西城一处破旧的民居。这是一所低矮的草坯房子,破的就像是丐帮九袋长老的衣服,里里外外都是补丁,而且这些补丁都是用麦皮和成的泥巴贴住的,一看就是门外汉的手笔。屋里又潮湿又阴暗,还有股发霉的味道,高云简直不敢相信这里是住人的地方。更严重得是,在这一路上高云还发现了很多这样的房子,这不禁让高云想起书上写的那种民生疾苦来。
屋里唯一的一张床上,躺着一位半昏迷状态的老妇人,不时发出阵阵低吟,好像病的很严重。
“惭愧啊,没想到先生竟然是这样的境遇。高云不了解情况,还谴责先生,真是太对不起了”。高云实在没想到,孙斌的家境会这样凄惨,想起自己说的那些话,觉得有点儿无地自容。
“没什么,你也不用自责,就凭你这身打扮,不了解情况也在情理之中”。孙斌说的很淡然,不像是在揶揄高云。
“唉,惭愧,惭愧,敢问令堂得的这是什么病啊?”高云先入为主,认为这个老妇人是孙斌的母亲。
“这是我义母,是我那结义兄弟的母亲”。孙斌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凝视着床上的老妇人,神情变的有些黯然。
“其实义母这病,原本不过是感染伤寒,不能进食。只因没钱医治,才拖成现在这样,想起来都怨孙斌没用啊”。孙斌长叹一声,好像很自责的样子。
这下高云被彻底的感动了,他没想到孙斌这样竭心尽力的奔波,竟然是为了结义兄弟的母亲。“这是什么样的重情重义啊”。高云想到这里对孙斌更加敬重了。
“辅仁先生真是情深意重,让人敬佩。先生为义母的病已经是竭尽全力了,又何必这样自责呢。我看老夫人的病情不能再耽搁了,既然我一时唐突砸了先生的饭碗,造成的后果就应该由我来弥补,先生留在这里照顾老夫人,我这就去请郎中”。
高云说完也不等孙斌答谢,转身就走,撇下孙斌呆在那里,又是惊讶,又是感动的看着高云的背影。
孙斌居住的房子虽然破旧,但位置却在逎县城内,距离药店也没有多少路程。功夫不大,高云便请了一个郎中回来。
郎中看过老夫人的病情之后,果然说是伤寒日久,脾胃伤损,好在并不难医治。随后开了方子,便让高云跟他去药堂取药。
虽然孙斌家距离药堂不远,但是却经不住老郎中走路实在太慢,等高云取药回来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但高云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到院儿里架起锅灶,准备亲自替老夫人熬药。
孙斌这时候已经彻底被高云的仁慈感动了,“噗通”一声跪倒在高云身后,声泪俱下的说道:“恩公大恩大德,孙斌无以为报,这里给恩公磕头了”。孙斌说完,当真磕了起来。
“诶!先生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高云急忙上前,想扶孙斌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壮汉从门外走了进来。那壮汉见孙斌跪在地上,泪流满面,不由的当场一愣,说道:“大哥,这是怎么了?”。
“大哥?那想必这就是孙斌的那个义弟了”。高云见这壮汉形态威武、满脸正气不禁感到惊奇。
“孝甫别愣着了,快来拜见恩公”。孙斌见那壮汉发愣,赶紧叫他给高云见礼。
壮汉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好像很听孙斌的话,听孙斌叫他拜见恩公,也不多问,冲着高云就是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壮士快别这样”。高云自然不能等那壮汉真拜下来,赶紧上前一步,托住双臂。
“孝甫?三国里应该没有这样一号人物”。以高云倒背三国的功力,只要是三国里有名有姓的,就没有他不知道的。而“孝甫”这两个字他却是从来没听说过。
“这位壮士,想必就是辅仁先生的义弟了,敢问壮士尊姓大名”。高云笑着问道。
“在下高顺,字孝甫,请问阁下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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