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决断,便道:“我好好思量思量。”然后又以太子身子乏了为由,将一众阁臣打发出了暖阁。
弄的几位阁臣出了文华殿后,都是连不迭的抱怨,大火都快烧到了眉毛,还不赶紧决断,哪里还有功夫让她思量?妇道人家,就是妇道人家,分不清轻重缓急。
但那又能如何?几位重臣摇头叹息数声,便又分头扬长而去。
“母后,为何不当时就准了掉镇虏侯精兵的建议?”
不但是阁臣,就连太子都对周皇后的犹豫感到有些不满。
周皇后心中却自有她的苦衷。杨嗣昌称病这件事对她的刺激甚深,此人乃丈夫第一倚重之人,万想不到在丈夫病重倒下之后,偏偏就是这个杨嗣昌第一个暴露了他的狼子野心。
连带着,周皇后连李信都不放心了,以杨嗣昌文人出身的帅臣都有不臣之心,那么一个马贼出身的拥兵武将,便更不靠谱。
如果下令镇虏侯李信带兵进京勤王,究竟是福是祸,实在难以预料。就算赶走了满清鞑子,只怕也是前门驱狼,后门进虎吧!
想到如此种种,周皇后顿觉浑身冰凉,丈夫倒了下去,她这瘦弱的肩膀哪里扛得住大明江山这万钧之重?她只觉得胸口发闷,连呼吸都开始变的困难。
“母后,母后?”
太子朱慈烺发现周皇后的面色不对,关切的呼唤着母亲……
……
当日晚间,建奴大军前锋抵达北京城下,京师上下再次震动,人心惶惶。次日一早,建奴的红夷大炮便出现在城门下,隆隆之声惊天动地,甚至连城内的紫禁城都能感受到大地的震颤。
周皇后何曾面对过如此令人绝望的场面,到朱由检的寝殿中,拉着丈夫冰冷的手嘤嘤哭了许久,流淌的眼泪沾湿了一大片被褥,奈何她的丈夫仍旧毫无知觉。
“殿下,殿下……阁臣们有军务,求见,求见……”
外间,内侍宦官战战兢兢的催促着周皇后。周皇后对此毫不理会,她算是看透了,那些重臣除了以权谋私,便只会拆台,拆大明的台。
真想不明白,以丈夫的英明,何以会用了这样一群奸猾似豺狗的东西?
周皇后擦了擦眼泪,平复了一下心情。
“让他们在文华殿暖阁中先候着,太子随后就到!”
内侍宦官领了旨意,如释重负的小跑着去了。
周皇后整理了一下妆容,刚刚哭得梨花带雨,总不能这幅样子就出去见臣子吧?
最终,她还是屈从了现实的压力。
“下旨,速召镇虏侯返京,商议出兵事宜!”
李信的老家在北直隶新乐县,距离京师并不远,快马加鞭,一日功夫便可走个来回。
刘宇亮却道:“战事紧急,若要再等一日不定要有多大变故,殿下可同时往朝鲜下旨,令我大明的朝鲜驻军攻击满清东虏腹地,然后再派精兵进京勤王!”
周皇后情知没有更好的主意,只能一一点头应下:“便依刘卿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