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的武士),组成“拔刀队”相抗衡,当时还给他们写了,意思大概是这样的:
“我是官军我自豪,彼乃朝敌彼骄傲,
贼将武勇世无敌,贼军大力出奇迹
自古作死就会死,不想死也送你死
老少爷们一起上,多少拉个垫背滴!
·······”
不知道为什么——稻叶铃仙却开始下意识地哼哼起这旋律来了。胸中的血脉开始危险地脉动起来···自己是在感到愤慨吗?自己是在渴望着挺身而出吗?——怎么可能!卡莫夫不是嘱咐过吗?——“你现在要做的是保持低调,表现得胸无大志,唯唯诺诺,小心谨慎,对除了升官发财之外的一切事情都不感兴趣······”
“这个不是···稻叶君吗?”
稻叶铃仙一转身,却发现?政信正站在自己身旁,一脸十分复杂的神情。今天的?政信比平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就是军帽的额部绑上了日之丸头带,还写了“尊皇讨奸”的字样而已。能遇见认识的人,铃仙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欣喜,但是她的表情很快又带上了点责难。不用她开口,?政信已经会意:
“实在不好意思,”豺狼参谋温顺地低下了秀丽的头颅,“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对吧!这种事情怎么都不是“麻烦”而已!稻叶铃仙的脸上开始不满起来了,她对于这些军官们的暴走是一点也不认同,但是眼下毕竟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她也不敢明说出来。可是?政信这时候却好像很理解一样,露出了些歉疚和无奈的样子:
“我知道,在旁的人看来,我们的行动是太过唐突无理了,但是要改变这个国家,不是单靠请愿和陈述就能做得到的。要想将人民的声音传达给上位者,有时候不得不采取些出格的举动——说起来,我也并不觉得这是上佳之选,可能也会伤害到那些无辜的人,或者与我们观点相左的好人吧——但是···但是我们不得不这样·····”
但是这样就一定行吗?即使是稻叶铃仙也能够看出,?政信对自己的话并不是那么有信心。哦,我明白了——铃仙这样揣测道:她所担忧的并不是会有牺牲,并不是会殃及旁人——而是这样的“义举”也许并不能达到青年将校们所期望的那个目标····
嗨!这不是当然的嘛!“义军”们自称代表着举国一致的全体民众,讨伐一小撮故意危害皇国的“国贼”——但是全体民众真的支持他们吗?就算陆军的军官和士兵有不少来自底层人民,但是他们发出的呼声真的是底层人民需要的吗?不用往远了说,就算是站在门外的那些士兵,他们难道都是出于自愿而参加这次兵变的吗?看他们的眼色明明在逃避或者犹疑,这岂不是说明驱使他们的并非是信念而仅仅是习惯和纪律吗?1······
看着面前的?政信,稻叶铃仙突然觉得,一种责任感油然而生——别人怎么作死都随他去,但是她不忍心看?政信中佐这样一错再错下去。既她也不是没有为国为民的意气,自己在关键的情况下,不露声色地提携一下她,指点指点,也不是不行的吧?·····
1实际上,226事件中参与的军官并非都是主谋,而士官们则是到了25日晚上、行刺前几小时才获知计划的。尽管有些军官们宣称所有的士官都是出于忠义自发性地加入行动,但有也许多士官在事后辩称:他们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兵变的主谋们认为,叛军的士官和士兵是意识到了自己要代表贫困的农民们这一点,才奋而参加起义的,声称下级官兵是“穿着军装圣服的农民”,但实际上,绝大多数的下级军官们只是服从中队长的出击命令而已,也并未去组织农民或庶民的组织,对于代表“全体国民的声音”的觉悟也是同样淡薄。
士兵方面,虽然兵变主谋们似乎对“庶民的撅起”很是期待,但是他们也——出于可以理解的考虑——特别选择了许多受训不到一个月的新兵参与行动,在政变发起前也根本没告知他们任何事情。按照叛变军官的所发,尽管如此,他们在行动展开后仍“发自内心、热情地加入了行动”。
叛军方面似乎认为,动员下级士兵加入政变行动可以赋予政变某种“合法性”,因为官兵一致才可以“代表全体国民的发言”。“如果认为只有军官才希望维新,这就将陷入军部的独裁……如果陛下的军人上至元帅,下至一兵一卒,均能在陛下之下任其行动,则将成为肃清现在之*阶级之原动力。只有军官来参与时,那正是‘法西斯’。同下级军官和士兵一起干,就能代表全体国民的声音。这就是不仅由军官出身而且还要带领下级军官和士兵一起行动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