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翎钧竟是要把一只当宝贝般仔细着的,柳轻心给他配制的药拿出来给自己使用,冬至当时便感动的无以复加起来,那可是寻常时候,翎钧看都不允人看的东西,现如今,为了他,竟是……有这样待他要紧的主子,他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
给冬至喂下了一粒药丸,依着柳轻心交待的,让他平躺在床榻上,翎钧便是顺手拖了一个凳子,就在他的床榻旁边坐了下来。
“三爷,三千营的总兵说,会先去找神机营的姜统领商议,然后,再使人来给三爷回话儿。”
吃过药之后,冬至顿时就觉得,自己像是成了武林高手一样,连身体里血液的流动声响,都清晰的如在耳侧,身子有点飘,却并不难受,只是刚才中了三棱血针,现在已经被老管家把针拔了出来的那三处伤口,在不停的向外冒着什么黏黏的东西,让他觉得有些恶心,“刚才属下从三千营出门的时候,已经见着三千营的信使往神机营走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来了。”
“我知道了,你好好躺着,别瞎动。”
看着冬至的三处伤口里,开始有源源不断的紫黑色血液流出,翎钧便是知道,柳轻心给他的药,是起了作用了,“你这不要命的玩意儿,就不知先找个咱府上的铺子进去,找人求救么!”
“起先,中了那些人的攻击之后,属下没当回事儿,满心想着的都是赶紧给三爷把消息送回来。”
冬至的视力还没有恢复,所以,这会儿看翎钧,也还只是一个虚影,“没想到,骑马才跑了不多会儿工夫,就突然觉得头晕眼花,路都看不清楚了起来,当时,属下就觉得,这事儿怕是要不好了,本能的就用马匹缰绳把自己的手臂缠了,趴伏在了马背上,抱住了它的脖子,告诉它,回家。”
老宋听了老管家的指派,去燕京西郊把把孙军医请来府里的时候,已经距离冬至吃下药丸有三盏茶的光景,随着他身上三处伤口的开始流出鲜红的血来,他的视力,也开始慢慢恢复起来。
孙军医给冬至请脉之后,便讶异的发现,他竟是除了那三处外伤之外,再也没了旁的不妥,好奇心驱使下,他便客气的跟翎钧这“老相识”问询起了因由来,“三爷,老夫来之前,你给冬至小子吃了什么?这身子里面的毒……啧,这可真是太神奇了!我本还打算着,要照着一个月的给他调养呢,这,这只要把伤口止血包好,养上两天,就能又活蹦乱跳啦!”
“得一位神医的弟子赠予了几枚解毒药丸,瞧孙大夫来的慢,就给他喂了一粒。”
听孙军医说,冬至已经只剩了外伤,歇息几日就能痊愈,翎钧才是彻底放心了下来,从一旁取了柳轻心做给他使用的止血药粉,就递给了孙军医面前,“孙大夫给瞧瞧,用这药粉给他止血,可行?”
孙军医曾是西北大营的军医总管,因为上了年纪,而不得不告老还乡,翎钧府上有人生病,都是找他来瞧,前些时候,翎钧也曾拿了柳轻心写给他的方子,去寻他配制药油,却不巧,他孙女儿生了孩子,他受邀喝喜酒去了,所以,才没能帮上翎钧的忙,逼着他不得不去皇宫里找御医们调配……末了,实在见等不急他回来,才不得不让初一快马加鞭的连夜去了小镇,让柳轻心给他配药油使用……
从翎钧手里接过了药粉,孙军医先是细细的闻了一下儿,思量一番之后,便不自觉的拧紧起了眉头,“三爷,这药粉里……是不是缺了什么东西?以老夫多年行医的经验来看,应该……是少了一味药引子的才是……”
“那位交待的,是以口津或黄酒调涂。”
病不讳医,事关冬至的安好,翎钧跟孙军医说起这药粉的使用之法来,也是半点儿都不藏着掖着,“据说是口津为上,黄酒次之。”
“妙方!真是妙方!”
沉吟片刻之后,孙军医顿时便像是悟到了其中医理般得,兴奋至极的大声称赞了起来,“三爷,这位神医后人,可在咱燕京附近?不,是不是在咱大明朝国境之中的?!可好烦劳三爷给拖个面子,给老夫引见一番?”
学医的人都是疯子。
翎钧在小镇里养伤的时候,柳轻心曾半开玩笑的给他说了这么一句。
但是,他还觉得,她是逗自己的,现在看来……真是果不其然!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