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皇帝的病危,让整个朝堂,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一些原本就蠢蠢欲动的势力,终是在沉寂了三五天之后,开始了他们认为有必要的动作。
被招进皇宫去的御医们,像是遭了上古蛮兽吞噬,自进了寝殿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吃喝用度,都是由姜如松带人送进拿出不说,连跟一张跟家里人报平安的字条,都没有一人送递出来。
这也更让许多“有心人”,认定了隆庆皇帝命不久矣这猜测。
若依寻常时候,宫里的各位娘娘,定要打着探望的幌子,去为自己的母族探些消息出来。
但这一次,隆庆皇帝只让麦子公公,去唤了她寻常里,一个月也未必会临幸一次的李妃,翎钧的生母,到自己身边陪伴,对其他妃子,包括他现如今的皇后陈氏在内,都毫无例外的,下了口谕不见。
“娘娘,您真的不再去看看了么?”
“陛下病重不见外人,可您是他的皇后,他有什么事儿,是不能跟您说的!”
说话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婆子,皇后陈氏的奶娘杨氏。
瞧陈皇后自得了隆庆皇帝口谕,就当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她顿时便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在隆庆皇帝还是裕王的时候,陈氏就嫁给了他当续弦,“奈何”这许多年来,汤药补品不要钱似的灌进肚子里,娘家人更是恨不得把她的肚皮吹起来,也没能让她给隆庆皇帝生下一子半女。
倘这回,隆庆皇帝就这么不行了,又没给她留下点儿什么密诏之类的东西傍身,那新帝登基之时,恐怕,也就是她被迫殉葬之时了!
因大皇子朱翎釴的母妃,隆庆皇帝的正牌嫡妻李妙儿死的早,陈皇后早些年,一直担着教化朱翎釴的兼差,对他视若己出,直到后来,朱翎釴遭人撺掇,与德平伯府走动亲近,疏远了她,两人才是慢慢的少了联络。
她本是想着,只要隆庆皇帝不对她发难,无出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况且,将来朱翎釴登了帝位,便是为了往日的那点儿微薄情分,也不可能太薄待了她。
不曾想,年前时候,隆庆皇帝的一道诏书,彻底的打碎了她安度晚年的希冀。
对此,她抑郁了几日。
但几日之后,想明白了其中因由,她就放下了所有纠结,重又变回了那个让所有人看不懂的陈皇后。
“他不想见我,我去有何用?”
“与其讨那人嫌,让李妃觉得,我是要跟她争抢,何不干脆就做个好人,给她和陛下这最后成全。”
陈皇后没有动。
她的目光,依然停在自己手里未绣完的女红上。
这世上,有很多事都不能强求。
就像隆庆皇帝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她一个孩子这事儿。
她是个聪明的女子,从被八台大轿,迎进王府,给当时还是裕王的隆庆皇帝做续弦的那天晚上,她的夫君酩酊大醉,连她的盖头都没掀,就睡死了过去开始,她就明白,要想余生过的不致艰难,就该不争不抢,对凡事,都不可生太多期待。
后宫妃嫔,大都一边笑他无出,一边嫉妒她独得皇帝宠爱,不能生孩子,也未遭废黜。
她听了只是笑笑,然后佯装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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