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平伯李铭所指的“明路”,并不艰涩难懂。
知此事已无转寰余地的李虎悦忙上前一步,对德平伯李铭躬身一拜,急急的阐明了自己的立场和态度。
“江雪那丫头,自幼便不服管教。”
“这事儿,父亲也是一早儿就知道的。”
“莫说是我这兄长,便是娘亲,她又何时放在眼里头过?”
说到李江雪,李虎跃适时的露出了懊恼又无奈的神色。
他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本以为,准王妃不计前嫌的帮她指了亲事,她便是个傻子,也该能涨几分脑子,感恩戴德的备嫁,以期将来,能跟夫君琴瑟和鸣,晚年无忧。”
“不料,她竟这般糊涂……”
李虎跃本就因听人议论,说三皇子朱翎钧不愿亲近他,是因他与李江雪,为一母所出。
哪曾想,他这边儿正想方设法,试图自她所造成的阴霾里跳脱,她却又生事端,硬生生的,把他往火坑里拖,像是,恨不能将他也燃为灰烬,才能觉得舒坦。
既然,她妄顾手足之情,坏他前程,那就休怪他,不念旧日恩谊,落井下石!
“那丫头,确实任性刁蛮的厉害。”
“为父也拿她没有半点儿法子。”
见李虎跃识相的舍了李江雪这棵摇钱树,德平伯李铭也不再跟他刁难。
有些好处,总得送出去,才能引鹤蚌相争,为他真正想庇佑的人,开创有利局面,得渔翁之利。
“岚起我儿,今日,幸有你妥当应变,才没让这事儿,成了不可转圜。”
德平伯李铭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缓步走到了李岚起身边,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左肩。
“江雪那丫头,虽跟你不是一母所出,却好歹,也叫了你这么多年兄长。”
“既虎跃训导不了她,那便从今日起,由你来接手,她日后的教化事宜。”
“晚些时候,为父便使人,将她的彩礼,送去你院里。”
说到这里,德平伯李铭稍稍停顿了一下,转身,给了李虎跃一个失望的目光,颇有些抑郁的叹了口气。
“三殿下那边,你该怎么打点,便放手去做。”
“倘她的彩礼不够花用,也只管跟为父告诉。”
“咱们德平伯府,一向重礼,断不可落人话柄,成有心之徒,茶余饭后笑谈。”
德平伯李铭的话,说的可谓漂亮。
但,也仅仅只是漂亮而已,并无太多实际好处。
他让出李江雪的彩礼和嫁人之后,能送回来的“供奉”,用作给李岚起打点三皇子府专用,说白了,其实等于是,拿一枚废弃的棋子,冲做堪用之材,来填三皇子朱翎钧这素有“煞星”之名,从不会跟得罪他的人客气的“无底洞”。
而且,有这么份“信任”在,李岚起纵是在打点当中,有了亏空,也断不可能来跟他讨要,只能一肩扛起,德平伯府和三皇子府的往昔恩怨及将来交好,做到了,是份内之事,做不好,便就成了辜负德平伯李铭,他们父亲的“倚重”。
“岚起定好生劝导妹妹,不负父亲所托。”
德平伯李铭的决定,是不容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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