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碑旁边的树上,突然传出带了三分痞气的笑,笑声之后,是几声不知什么鸟儿的叽喳鸣叫。
未发现树上有人的哱承恩背脊一凉,本能后退,却是因为动作太大,失了协调的摔倒在了地上。
“你刚才也听到了,乘鸾宫里住的,都是妖人。”
“在背后说妖人的坏话,可不是明智之举。”
金乌笑着跳下树杈,缓步走到了哱承恩面前,然后,在他面前慢慢蹲了下来,脸上,是让人无地自容的轻蔑,“回去告诉哱拜,他想委托乘鸾宫的事,超出了他的价值,如果,他觉得我这么说,是侮辱了他,大可带上他的所有手下,来试试,能不能踏平乘鸾宫的山门。”
“哦,对了,我叫金乌,即将成为新的鸾后,我的姑姑,是乘鸾宫的宫主。”
金乌一边说着,一边以一种看似缓慢,却让人来不及反抗的速度,从哱承恩的手里夺过了长刀,然后,微笑着,把长刀刺穿他的左腿,压进了泥土。
目送着金乌吊儿郎当的走进界碑,打了个呼哨,唤来几只扯着网子的巨鹰,然后,掐着不知何时从他身上摸走的手信,坐进了那像极了桌椅的网子,哱承恩才似回过了神儿来般的,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嚎。
“上供的粮食,乘鸾宫收下了,看在粮食的面子上,且饶你一条狗命。”
金乌笑着吐了一口唾沫,准准的砸在了哱承恩的脸上,然后,才一脸痞笑的朝那些叼着网子的巨鹰挥了挥手,跟所有的鸟儿一起,带着新增的两具尸体,往乘鸾宫方向飞去,“自今日起,哱家之人入乘鸾宫界碑,杀无赦。”
身体的疼痛和遭受侮辱却脏字都不敢说一个的抑郁,让哱承恩猩红了双眼。
他恶狠狠地撕下一只衣袖,绑住自己的大腿,才又咬紧牙关,拔出了刺穿自己腿的长刀。
“待有朝一日,我执掌兵权,定踏平你山门,报今日折辱之仇!”
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哱承恩撑着长刀站起身来,转身,一瘸一拐地往他印象里,有牧户的方向行去。
他需要尽快找到药材,医治他被长刀刺穿的腿,不然……哱家,从不养没有价值的儿子,如果,他变成了瘸子,不能再成为哱拜的骄傲,那等待他的,将只余一条死路!
……
带了哱拜的手信和十五具新鲜尸体回到乘鸾宫,金乌先吩咐人给他亲爱的鸾鸟烹制美食,然后,才从书案上掐了一张花草纸,用随手掐来的一节树枝,蘸着妆台上的胭脂,给李渊茹写起了信来。
从哱拜的这封手信来看,他们要找一个名唤柳轻心的女人和那女人生的孩子,而且,还是带回来就行,生死勿论。
“你用最快速度,把这两封信给姑姑送去。”
“这或许,会对她正在调查的事,有不小帮助。”
把自己写的信和从哱承恩那里摸来的手书塞进竹筒,绑到一只巨鹰的腿上,金乌笑着把胳膊搭到那巨鹰的身上,一副哥俩好的神色,跟它玩笑道,“快去快回,不然,可该耽误喝我跟鸾儿的喜酒了!”
巨鹰展翅而起,须臾之后,便消失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