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等翎钧哭完,柳轻心才自袖袋里取了帕子出来,放到了他手里,示意他用来擦自己哭花了的脸。
她知道,这些日子,翎钧过得并不好,虽然,他总在写给她的信里说,诸事顺利,娘子妙算,但她又怎会不知,没人帮衬的他,需要在燕京,应付不计其数的刁难和试探?
都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
可男子也是人,也会疼,会累,会难过,世俗庸碌,非要把他们逼成不敢哭的铜筋铁骨,这,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我本也打算要给小宝断奶的。”
“那两个奶娘,已经喂了他八个月,就算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奶水也没太多用了。”
柳轻心一边说着,一边轻抚翎钧的后背,帮他把气喘平,“我让人买了只刚生羊羔的母羊回来,让人使羊奶给他做成乳酪来吃,立夏说,他吃的很好,瞧样子,竟是比吃奶,还来得欢喜。”
“那乳酪,落尘和语嫣也觉得好吃,但好歹还算有个长辈样子,知道先看小宝吃饱了,再下手抢夺。”
“我着人去山下又买了一只羊回来,算着时候,明天就堪用了。”
柳轻心像是在跟翎钧闲话家长,就像一个寻常人家的妻子,时常会跟自己夫君唠叨的一般。
她并不劝翎钧别哭,也并不跟他安慰,道是现在只他们二人,便是他要哭得再难看些,也不会有人笑话。
“我会让自己变得更坚不可摧,变成能给你们庇护的铜墙铁壁,变成能给母妃倚仗的……”
“唔——”
未及翎钧说更多誓言出来,一个柔软的东西,就压上了他的唇瓣,带着沉香味儿,让他顷刻间,便全身僵硬了起来。
再然后,他便见到了柳轻心带着绯红的脸颊,以及,水光潋滟,与他近在咫尺的双眸。
“我们说好的,以后,都要并肩前行。”
“只你一人变成铜墙铁壁,把我护在背后,算什么并肩?”
柳轻心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了翎钧的额头,调子里,是不容拒绝的坚定,“之前,是我们高估了你父皇的肚量,觉得他会念在一些旧情,多给我们一些宽容,而实事证明,我们错了,但这没什么,这世上,哪有人,会不犯错的呢?”
“一切都还来得及。”
“只要将来,我们变得足够强大,遇事足够谨慎,就不会再身陷类似的困境。”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说到这里,柳轻心缓缓的坐直了身子,与翎钧四目相对,“自此事之后,我就可以在明面上,跟沈家再无关系,在做一些事的时候,也不用再瞻前顾后,生怕连累了他们。”
“是我不好。”
“做事太急功近利,自以为是。”
翎钧没像寻常般的“贪得无厌”,他郑重的点了点头,不知是在跟柳轻心,还是跟他自己,剖析起了自己的错误,“我该再等一等,至少,也该等到那几个武勋,明确表达态度,或者……”
“把最有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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