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疮药沾上伤口,几个呼吸的工夫,便止了血。
孛儿只斤氏似是记起了什么旧事,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了一下,“之前,听睿儿说,那丫头手段高明,堪称圣手,我还觉得他是在拿话本子里的词儿编纂,哄我开心,如今瞧了这金疮药……若是那人教训出来的弟子,说是圣手,怕都是在污了她的名声才是……”
“初一这就去把此间情景,禀报三爷知晓。”
“若不能及时赶回来,晚些时候,三爷应会先遣冬至过来帮衬。”
见沐睿的血能被金疮药止住,初一才稍稍放心了些,拱手跟孛儿只斤氏行了个拜别的礼,就快速转身,出了门去。
以沐睿的伤势,一瓶金疮药,显然只堪解个燃眉之急,他得尽快回三皇子府去,把沐睿让他转达的话和此间情景,告给翎钧知道。
……
初一回到三皇子府的时候,翎钧还在跟徐维康、朱时泽议事。
听说沐睿被黔国公府的下人,从山上推了下来,本就不济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几分。
徐维康说的没错。
沐睿,是个疯子。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些时候,甚至不惜以命相博。
但面对这样的沐睿,他却只能一边生气,一边被他牵着鼻子走,想揍他一顿出气,又生怕掉进他新的谋算里去。
“看来,阿睿已经想清楚了。”
自猜测“欠了沐睿人情”之后,徐维康对他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对他的称呼,亦随了翎钧的叫法。
“黔国公府乌烟瘴气了这许多年,也的确该清理一下污秽了。”
说完这句,徐维康缓缓抬头,看向了坐在他对面的翎钧,“你打算,如何让沐昌祚那老糊涂,知晓孛儿只斤氏的事?”
“你知道?”
翎钧微微一愣,抬头看向徐维康。
“昔年,孛儿只斤氏遣入中原,刺杀黔国公府嫡庶子孙数人,我曾受命追捕余孽。”
“之后,又与她父兄有过几次对阵。”
“她献图入京,嫁入黔国公府的时候,虽较之前长了些年纪,但样貌举止,却骗不了人。”
徐维康没有拿捏推脱,听翎钧跟他问询,便毫不遮掩的跟他说了自己知晓的因由,“她初入黔国公府的时候,跟沐昌祚也算举案齐眉,只是后来,那老糊涂不知是受了何人撺掇,疯了似的从红楼里抬了个女人入府,还给了个平妻的身份,再之后没多久,她就被送去山上‘礼佛’了。”
“那时,我还不曾糊涂犯浑……阿睿也还是个正常孩子……”
“我想着,他好歹也有些领兵天份,不该埋没在府宅争斗里,就使了人去黔国公府探查。”
“后来,西北那边起了战事,老将军重伤昏迷,如柏应付不来,就跟先皇写了信函,让我去西北帮他,我一去西北,便是三年,待再回来燕京,阿睿就已成了如今样子。”
“彼时,黔国公府因先皇赏了我一块儿靠近南疆的藩地,与魏国公府起了争执,我又瞧着他不喜,便没把探查的结果,告给那老糊涂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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