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东西,违背圣上的诏令,引圣上对你生出不喜……”
不及翎钧把话说完,沐昌祚便急急地往沐睿身边凑了凑,邀功般的跟他说道,“你这些年,隐忍内敛,难免会引府里下人轻视,待我遣去的暗兵把他尸身带回来,你便聚了府里下人,将他剁成碎块立威,届时……”
呕——
在听沐昌祚说,要把沐德丰尸身剁碎,沐睿突然脸色一变,“难受”的侧身干呕起来。
翎钧白了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沐昌祚一眼,伸手扶了沐睿一把,从衣袖里摸了帕子出来,塞到了沐睿手里。
沐睿的这演戏本事,真是令他叹为观止,若非早有柳轻心跟他交代,这会儿,怕是连他也得被骗了过去。
“这样的话,国公万不可再说了。”
“早些年,阿睿亲见了……便自那之后,连瞧见屠夫宰杀牲畜,都止不住全身发抖了……”
“他如今有伤在身,还是尽量少些激动,不然,扯裂开伤口,就更不易好了。”
扶干呕完的沐睿躺回床上,翎钧便转身“送客”。
戏这东西,演个差不多就得了,没必要为了些细枝末节,多遭不必要的罪。
这话,是语嫣借了送药人的嘴,帮柳轻心转达的,据语嫣说,柳轻心已经睡下,这交待,是她睡下之前,特意告诉的。
“府里今晨走水,还有些事要处置。”
“睿儿有伤在身,不便挪动,就先劳烦三爷照拂,衣食用度,稍后会有人送来。
见翎钧下了“逐客令”,沐昌祚也不好再死皮赖脸的不走。
他抿了下唇瓣,看了一眼翎钧码放在沐睿床头的一排白瓷小瓶,犹豫了片刻,才觍着老脸,摸了两瓶在手,“睿儿有伤在身,不能吃太多糖,这两瓶我带回去,让他母亲替他吃。”
眼睁睁看着沐昌祚以拙劣借口抢了他的糖跑路,沐睿不禁有些欲哭无泪。
柳轻心送他的十瓶糖,就只这么一小会儿,就“缩水”成了七瓶,这世上,还真就有这般不是人的爹娘。
“你瞧,有个下手比我还狠的。”
翎钧戏谑的朝沐睿挑了挑眉,眯起眼睛,在他的床边坐了下来,“你啊,果真如维康说的一般,就是个疯子。”
“有些事,咱们大可徐而图之,你这般胡闹,可真是吓死我了。”
“我已经忍了十六年。”
“便是再忍十六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沐昌祚已经离开,沐睿便恢复了没有旁人时,那副吊儿郎当模样,“但你不能。”
“你舍得,让小宝像你一样,隐着身份长到瞒不住人,再顶一个傻子都骗不过的生辰,让人于背后笑话指点么?”
“还是打算,让王妃隐姓埋名数载,熬到你慢慢斗过这燕京里的牛鬼蛇神,再因为年龄出身不济,进宫当个像李妃娘娘那样,连个下人都敢欺辱的妃子?”
“你应该比我更明白,她啊,是跟你一样骄傲的鹰,可以为了你,与人殊死相斗,却总也不会为了任何人妥协低头,剪掉翎羽,委身在鸟笼里,假扮成一只金丝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