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看着他原本白皙的皮肤,被高热灼成了鲜艳的红,翎钧只能一边自责,一边依着孙军医说的土方子,使温水,一遍遍的给他擦拭。
冬天的夜晚,总比其他季节来的更早。
眼见着日已西沉,沐睿身上的灼热,不但没降下来,还隐隐有了更严重的迹象,翎钧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确切的说,是不知能怎么做,才能……
“朱翎钧人呢!”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毫无闺仪的责问,但在翎钧听来,这声音,却宛若天籁。
是柳轻心。
是他家娘子!
“轻,轻心?”
进门的,是一个样貌陌生的女子,身形,倒是与柳轻心相若。
女子的背后,跟着一个相貌平平的男子,看向翎钧的目光里,是恨不能把他剥皮抽筋的怒火。
“跟冬至一起去山下,把马背上的酒搬上来。”
瞪了翎钧一眼,柳轻心一边挽起衣袖,去旁边的黄铜盆里净了手,一边吩咐屋子里的几人做事,“九歌,把火烛移到床边,语嫣,把银针打开。”
素手上脉,柳轻心稍稍思考了一下,便自语嫣已经打开的针包里取了银针出来,在火烛上烧过之后,快速扎进了沐睿臂弯上的一个穴位,又取了一支三棱针出来,扎破了他右脚的拇指。
黑色的血,自三棱针扎破的口子奔涌而出,昏迷中的沐睿,发出了一声闷哼,眼皮跳动了一下。
“孙大夫,你帮他把血挤出来,到有了红色的,喊我一下。”
见沐睿有了能醒过来的迹象,柳轻心不禁神色略缓,又自针包上取了一根细针出来,在火烛上烧过之后,刺入了他头顶的穴位。
“沐睿,醒醒,我给你带了些有趣儿的东西来。”
柳轻心一边说着,一边扯开沐睿的衣领,往他脖子上,又扎了一针。
“唔——”
沐睿的嘴里,发出了一声极轻的闷哼,紧接着,眼皮跳动了几下,缓缓地睁了开来。
“你是何人?”
目光遇上陌生的面孔,沐睿颇有些抑郁的拧了下眉。
刚刚,他明明听到了柳轻心的声音,还说,给他带了有趣儿的东西来的,怎一睁眼,就不是了呢?
“你说我是何人?”
见沐睿恢复了神志,没出现口不能言的糟糕情景,柳轻心才舒了一口气,给他拔了颈子上的银针。
“轻……呃,王妃?”
本想依着本能,唤柳轻心的名字,但话到了嘴边,沐睿还是选择了放弃这份放纵,坚持克己守礼。
听到沐睿对来人的称呼,正在从沐睿脚趾往外挤黑血出来的孙军医先是一愣,继而,便轻咽了一口唾沫,佯装未觉的低下头,学着顾九歌对她的称呼,跟她禀报了一声,“夫人,出红色的血了。”
“撒金疮药。”
扭头看了一眼沐睿的脚趾,确认的确是开始往外出红色的血了,柳轻心才跟孙军医吩咐了一声,动手拔掉了之前扎在沐睿臂弯上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