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成国公府的消息传来,表示成国公朱希忠稍后便到。
“去吧。”
翎钧点了点头,端了面前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茶尽送客。
……
送走李岚起,翎钧便去了德水轩的七楼。
屋子里,沈鸿雪已经读完了两封信,正气得浑身发抖。
“之前,轻心跟我说,要我答应她,会在将来,覆灭整个哱家。”
“彼时,我还觉得,她那么善良的一个女子,得是受了什么委屈,才至于染了这么重的戾气,却又瞧着她拧眉,不敢跟她直接问询。”
“只得先答应下来,打算待将来她冷静下来,再跟她问过详细因由。”
说到这里,翎钧稍稍停顿了一下,拍了拍沈鸿雪的手臂,示意他坐下说话,“现在看来,这哱家,便是被悉数碎骨凌迟,都不为过,轻心彼时只说,想灭其满门,着实太善良了些。”
翎钧把话说的毫无瑕疵,仿佛,他是个非常明理的人。
但其实,他彼时答应柳轻心的时候,压根儿就没考虑过哱家是不是委屈冤枉,满心里想的都是,她是他朱翎钧的女人,便是当真蛮横无理,又能如何!
若遇到的心上人,是褒姒,我大抵……也会是那烽火戏诸侯的昏君罢!
腹诽一句,翎钧便重新抬头,看向了在他旁边坐下的沈鸿雪。
“你打算怎么做?”
沈鸿雪红着眼,把两封信拍到了两人面前的桌子上,身上的冷意,较之前更甚。
“只把哱家满门碎骨凌迟,太轻了。”
翎钧拿起两封信,折好,放入腰间的皮口袋,又深吸了口气,努力使又想起信上内容的自己心境平和,“我想,将哱家军连根拔起,再让哱家遗臭万年。”
“这样,便不能用杀手。”
沈鸿雪点了点头,对翎钧的想法,表示了赞同。
“用杀手,便是由摄天门出手,也不敢保证,能绝对不留遗祸。”
“轻心不擅武技,我不敢冒险。”
翎钧抿了下唇瓣,抬头,与沈鸿雪对视,“多使些银子,也不是不能让他们遗臭万年,但这种做法,终究禁不起推敲,也易引人怀疑轻心身份,于乡间野史,给她留下骂名。”
“我觉得,咱们再做些动作,便能逼的他们狗急跳墙,起兵造反。”
沈鸿雪运气周身,行了一个周天,才让自己彻底冷静了下来,抬头,看向了翎钧,“这两封信,你给轻心看过么?”
“不曾。”
“她才刚刚被救回来,情绪都不稳定,再看了这个,还不得气得背过气去。”
翎钧摇了摇头,否定了沈鸿雪的问询,“她的性子,旁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
“我也觉得,这事儿,得先跟她瞒着。”
沈鸿雪觉得,翎钧说的很有道理,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待回头,她情绪稳定一些,咱们的谋划也有些眉目了,再跟她告诉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