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侧。
虽然,之前曾传出,德平伯李铭跟家族长老们提出,要将李素已死的姨娘抬成平妻,给李素一个嫡子身份的传闻,但也只是那么一个传闻罢了,风声过了,便没了下文,当然,也就不会再有人将其放在心上。
可今日……
除了李岚起,所有人的目光,都刀锋般落在了李素身上,仿佛,是要将其碎骨凌迟。
被点到名字的李素,身子本能地僵了一下。
一个他这般没有倚仗的人,突然得了德平伯李铭的青眼,在府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确切的说,恐惧,远胜欣喜。
“素儿?”
看到李素被其他人的敌意压的全身紧绷,德平伯李铭不悦地拧了下眉,再唤出声时,调子里,已带了阴霾。
这孩子,还是乏了历练,总这般样子,可如何能在将来,自他手中接爵位过去!
德平伯李铭的不悦,让在场众人都僵了一下,忙不迭地各自收回敌意,心里,亦是对自己的“失仪”懊悔不已。
“谢,谢父亲赐座。”
李素全身紧绷地走到德平伯李铭的右手边,战战兢兢的坐了小半个凳子,头也不敢抬,只使目光,紧紧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桌沿儿。
因尚未至练兵时节,原本至东北、江南两大营里掌军和历练的德平伯府晚辈都被唤回了燕京,准备德平伯李铭的寿宴,此时,小半屋子的人,他这军衔排位只在中下,又是庶出的儿子,显然,是全不该有此殊荣的。
“你们,也都坐吧。”
德平伯李铭扫了一眼屋里的其他儿子,便把目光重又落回了李岚起身上,仿佛,屋子里刚刚的紧张气氛,根本不曾存在过,“岚起啊,为父听说,三爷这两日心情不佳,你向与其亲近,可知因由啊?”
“据岚起所知,是有人落了三爷的面子。”
李岚起一早就猜到,德平伯李铭会把这事儿放到家宴上问询,此时听了,倒也不觉得唐突,只依着自己之前打算好的说辞,跟德平伯李铭回应。
“哦?落三殿下面子?”
“何人这般不知进退,在这个时候,去招惹那煞星?!”
听李岚起应对有度,德平伯李铭满意的眯起了眼睛。
不错。
履过文职,又明晰了自己武勋的身份,只要自己略施些手段,这儿子,将来定能成李素助力!
“详情,岚起不知。”
“只在今日酉时,与三爷相约品茶之时,偶闻成国公府那边,有下人不知受了何人挑唆,私下诋毁陛下赐婚给了三爷的那位沈家小姐。”
“又于德水轩拜别三爷之后,往近郊山上探望黔国公府的睿少爷,偶闻有宵小之徒,欲对三爷留在山上照料睿少爷的近侍不轨。”
近侍和亲侍,只一字不同,差别,却是天壤之巨。
亲侍,只需效忠主子,为主子打点起居,护卫效死,近侍,却还需要为主子侍奉枕席。
说的不客气些,很多高位之人身边的近侍,在很多时候,于府中的地位,都是仅次于嫡妻的。
能得一人遣近侍服侍,纵不是至交,也得是得其看重的关系密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