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虎狼遍地的府宅后院残喘至今的人,是不应这么幼稚的。
而且,从他之前所用手段来看,手里,也是积累了些许力量。
“害,你们这些懂医术的人,怎么都这个德行!”
“就不能给我们这些寻常人留些面子活路?”
见骗不过柳轻心,沐睿便干脆的做了罢,继续啃着糖画,跟她打起了商量,“你也瞧见了,我这身子,不是十天半月能收拾好的,老头子那边,现在态度未定,你这般留在燕京,太危险了!”
“沐睿。”
柳轻心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她近几日鲜少展现的认真。
听柳轻心唤他全名,沐睿的身子僵了一下,缓缓抬头,与她对视。
“我希望,你能舍了之前修行的功法,不要再拿自己的身体胡闹。”
对柳轻心而言,武技功法,都是只曾在那位顾伯伯的只言片语里出现过的玄妙存在,但没什么深入了解,不代表她瞧不出一个功法,是不是对修行功法的人有害。
“再这样下去,你不但会无法诞育子嗣,连阳寿,都难过三十!”
作为医者,柳轻心不希望有人将自己的性命当作儿戏,作为朋友,柳轻心不希望沐睿为了所谓的“士为知己者死”而罔顾性命。
“轻心,女人太聪明了,其实不是什么好事。”
沐睿沉默了许久,突然苦笑着摇了摇头,像是对柳轻心的“教训”,颇有些不知所措,“我已经习惯了,被所有人视为‘多余’,你这样待我,会让我舍不得死的。”
“翎钧从未将你视为多余。”
“你娘也从没有过这样的念头。”
“还有那些明知你给不了他们什么庇佑,仍愿意效忠你的人,想来,也都是觉得,你是旁人无法比拟的。”
柳轻心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揉了揉沐睿因为没有束发而显得有些凌乱的脑袋,就像……在揉跟她撒欢儿的嗷呜,“我也不想你早死,不然,将来谁与我一起,想损招子坑人?”
“这世上,遍地都是满嘴仁义道德的正人君子,像咱们这样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可是死一个就少一个,珍贵的很。”
见沐睿没因她的做法露出恼意,柳轻心才佯装无意的缩回了手。
她本没想这么做的,只是突然觉得沐睿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咬坏了东西,被她拎着耳朵教训的嗷呜,才神不知鬼不觉的伸了手,虽然,一揉上去,就发觉不妥了,但……这种事儿,说出来,岂不更添尴尬?
“我已经过了修武的最好年纪,骨架也较寻常男子细弱,倘舍了这已有小成的武技,余生,怕也无法再入门其他武学。”
“轻心,我好歹是个武勋。”
“若入土之时,是个连武技也无的废物,是要遭人笑话的。”
沐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抬头,看向了坐在他对面的柳轻心,“要帮翎钧,我只有成为新的黔国公,可如果……是让一个连武技也无的人,得了这爵位,将来,他也会于史书传记里,遭人诟病……这些年,待我好的人不多,我不能……”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