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茹是朱时泽的嫡妻,后宅之人,于情于理,翎钧这些男子,都该在朱时泽不在的时候避嫌。
但几人皆心焦柳轻心安危,没耐心等朱时泽到了德水轩之后再问,便不得不用了个折中的法子,在德水轩的六楼摆了两桌席面,中间以屏风相隔,几人都在席间落座,隔着屏风跟李渊茹问询彼处情景。
知翎钧担心柳轻心安危,李渊茹也不拿乔,先挑了庄子上的人传来的飞书内容简单说了,才又跟他告诉,前几日,柳轻心已使语嫣去跟她联系过了的事。
“彼时,王妃只告知了安好,没说她身处何地,我想着,她既是不肯把事情告诉三爷,便定有她不得不这般做的理由。”
“起先,时泽跟我执拗,说这事儿不该瞒着,是我说服了他,让他尊重王妃决定,还盼三爷不要怪罪才好。”
说到这里,李渊茹稍稍停顿了一下。
少顷,才又深吸了口气,继续跟翎钧告诉道,“约莫一个多时辰前,我这里突然得沈少爷遣庄子上下人送来急信,才知三爷也是知王妃处境的,然事发突然,只能先斩后奏以求便利行事。”
“时泽没从府里带人,应不会引人关注,与他同去的,都是我之前安置在城外别院的武师,有五六十人,身家干净,功夫都算得上小成,只用来对付些私兵的话,二三百人也不至落了下风。”
李渊茹待柳轻心的态度,让翎钧非常满意。
他并不介意,朱时泽夫妇对柳轻心的忠心,较对他更多一些。
但在对柳轻心有先见之明暗自骄傲的同时,也对沈鸿雪比他更了解柳轻心做事习惯的这事儿,本能的生了嫉妒。
就算他家娘子记不得以前的事儿,做事习惯与之前大相径庭,沈鸿雪也依然能在面都没与她见过几次的情况下,只凭她使人带回来的“口信”,知晓她的真实意图,妥当的安排她的所需,这……可让他如何能放得下心来!
万一,有朝一日,他家娘子记起过往,或是怨怼隆庆皇帝做事混蛋,带着儿子跑了……
“这事儿,是我思虑不周。”
“低估了沐昌世手下私兵的数量。”
徐维康端起面前茶盏,喝了一小口新泡的正山小种,深吸了一口气,并不将李渊茹当寻常世家出来的闺秀般应付对待。
翎钧虽与他相处时日不长,却并不难看出,他对李渊茹的态度,与待朱时泽相仿。
“沐昌世手里的私兵,共有三批。”
“一批是他养在城南村子里的,大都是他近些年剿匪私留的恶徒,人数最多的时候,有四百三十九人,去年秋天,劫程远镖局的镖,折了一百三十多,因没得新的剿匪委派,便未怎么得人数补充,至腊月中旬,都只维持在三百左右。”
“一批是他生父留下的旧部,大都出身江南大营,原本有二百出头,但近些年,被沐少爷离间拉拢了不少,目前还效忠于他的,只不过百。”
“还有一批,是他嫡妻的嫁妆,随嫁的时候,只有百余人,但这些年婚配诞育,已是长到了六百有余,这些人,大都出身江南,祖上,曾为南宋帝王执缰。”
提到最后一批人,李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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