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时间点被撕碎了。被一种无比巨大的力量,给彻底颠覆了。从此,不存在的东西存在了,不合理的东西合理了,然后在这一团乱麻中,新的命运被编织出来。”
虽然不知道张拾迈说这些和赵元嗣的一万年有什么关系,但现在的气氛让他觉得,这个神神秘秘的家伙在策划些什么。
他看见徐福把硬币向前一抛,叮铃铃地掉在办公桌上,一直滚到什么东西前面,然后直溜溜地停住了。
赵元嗣这才发现,那是个安装在显示器底座上的摄像头。
张拾迈也愣了一下,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继续说:“所有人的命运都变了,走上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但是这条道路,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吗?很遗憾,没什么不同,依然是一张网,所有人在拥抱新的命运同时,也被重新束缚住了,这仅仅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这本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很可能世界诞生以来就是这样,过去几千年,几万年,人类都是这样走过来的。但是,‘警察’想要改变,他想要真正的,彻底的颠覆命运,让人类的过去、现在、未来真正的属于自己。他想要杀死那个——”
徐福很恶意的,以赵元嗣从没见过的模样打断了张拾迈的话,嘲笑着说:“杀死那个能修改自然常数,锁定了人类命运的观察者?”
“对,对!观察者!”张拾迈,再次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他并没有发觉徐福的变化,反而因为有人能理解他的话而感到格外兴奋。
他重复着喊了好几遍“观察者”,才又像看到了什么恐惧的东西一样,目光盯着思索中的赵元嗣。
“这就是我们这些还能拥有真正自我,探求世界奥秘的人所恐惧的事物。”
他和质问一样,双手挥舞在空中,冲着这边喊:
“我们的世界可以被随意修改,我们的命运可以被随意撕碎并重组,那么我们到底是什么,矩阵里的一段数据,伟大神祇梦境中的过客,还是生活在更高层次存在制造的沙盒中的老鼠?更有可能,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关注什么,会造成什么影响;但对生存在这个世界的我们来说,那就是一个在世界之外,支配我们的世界,支配我们的命运的存在。”
张拾迈仿佛在质问赵元嗣,露出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笑容:
“对于某些人来说,这相当令人绝望,不是么?”
这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
赵元嗣不准备继续这种没头没脑的对话,虽然听到一些很有意思的猜测,但他更愿意相信徐福。对于一个学渣修行者而言,徐福那套理论更容易理解。
“喂,废话说的够多了,你说过要告诉我们‘警察’的情报吧?都说出来吧,我们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
“‘警察’,是的,‘警察’的消息。”张拾迈听了这个,如同触碰了一个名为“正常人”的开关,从狂气又邪气的科学家变回了老老实实的学者,拍着脑袋说:“这必须让你们知道,不然一切很可能就无可挽回了。”
他身后显出一副警察的画像,模糊的厉害,红色紧身军服,白色肩甲,凶悍的腹肌,这打扮一看就像是《街霸》中的强力反派维加。
“‘警察’最初宣称自己是从‘先知’那里得到了力量。这种描述在某方面很可能是真实的。我们推测,他很可能无意识间接触到了‘观察者’,从而获得这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并将这种力量传播给大众,制造出亿万中二病。”
“我们都知道,大部分中二病患者原本是一些心智不成熟,并且肆意妄为的家伙,当这些家伙掌握了非同一般的暴力,世界就被他们闹得一片混乱。如果这种‘混乱’是人类被注定的命运,那么着命运的尽头,到底是一个全新的超能力文明,还是数十亿的枯冢呢?单从现在中二病的行为来推测,他们胜利的话,几十亿普通人的命运将会不好过。”
“所以,“警察”开始后悔了,他想要改变这种残酷的命运,让一切回到正轨。”
张拾迈听了一会,让两人有时间消化这段信息。然后很郑重的警告说:“他想要真正的革命。”
“革命?”
赵元嗣觉得这真是一个笑话。
但是张拾迈严肃的神态又不像是开玩笑,年长者严肃起来还是很有威严的,连赵元嗣最后都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态度。
“既然来自高次元的力量可以直接作用于我们的世界,我们这些命运被固定下来的被观察者只有消灭高次元的观察者,才能将人类从毁灭中解放出来。他,是这么想的。”
“他将其称之为革命。”
“有些人对此表示支持,他们被‘警察’的气魄和个人魅力感染了,看不清这之后的灾难。如果消灭了观察者,那么这个世界又会怎么样,是泯灭掉,还是迎来新生?谁也说不清楚。”
“对吧,观察者,赵元嗣先生?”
赵元嗣觉得,张拾迈最后提问时的笑容活像只偷腥的猫。
然后,他看到徐福突然出现在显示屏前面,狠狠一拳将那个玩意打个对穿。
“闭嘴吧,自以为是的凡人,你不过是竖起来的那枚硬币!”
她这一下出了不少气,而后又对着名为量子大脑的墙壁,冷库地说:“张拾迈,天大的笑话,这个人就算有,也早就死了吧。一个伪装成人类的机器,一个被支配的木偶!不过是,鬼谷子造出来的玩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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