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斯的领口,把他提了起,厉声问道:“你是宗教裁判所的头子。”。
“不,我不是!”西克斯图斯失去了最基本的尊严,为了逃命,他毫不犹豫地否认了自己的身份--曾经让他风光无限的职务和头衔。
“别装疯作傻。我听到那些士兵称呼你为‘总审判长’。”乌奥尼克打破了他的幻想。
“我……我……”西克斯图斯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过去的500年来,我对你们宗教裁判所可是恨之入骨啊!可即使把你杀了也于事无补。”
“那你想怎样?”西克斯图斯看到了一线生机。
“我要你这个总审判长做一件事。”
“好、好,你说。”西克斯图斯答应得很爽快。为了能活命,哪怕要他带路去刺杀教皇,西克斯图斯也会想都不想地答应。
“500多年前的安纳特子爵一案,你可记得?”
“安纳特子爵?”西克斯图斯一下给蒙了,今年62岁的他担任宗教裁判所的总审判长才14年时间,莫说的500多年前的案子,就算是过去100年间的案件他也未必全部知晓。
“那让我提醒一下你。”乌奥尼克用发出暗红色血光的双目逼视着西克斯图斯,持续给这位落泊的总审判长注入恐惧,“500多年前,你们中央教庭在圣奥路非王国秘密培养的怪物失控,毁灭了几个城镇和村庄,杀了上万人。你们调动大军消灭了怪物后,为了掩饰自己的丑闻,故意歪曲事实,把所有罪过推到当时唯一知情的安纳特子爵一家身上,污蔑他们勾结异教徒屠城灭村,把安纳特一家二十几口人命推到火刑架上烧死,其中年纪最小的爱害者,是一个只有两个月大的男婴。当年在三大陆如此轰动的案件,你们宗裁判所的档案库里不会没有存档吧。”
“你、你是……”西克斯图斯睁大双眼,他大概能估计到,乌奥尼克留他一命的原因。
“听着!宗教裁判所必须将当年的事实真相公告天下,洗涮安纳特家族在历史中留下的污点,还他们一个清白。”乌奥尼克终于说出了他作为吸血鬼存活500多年的原因和目的。
见西克斯图斯没有立即答应,乌奥尼克怒喝一声:“你听到没有!”
这声怒喝如同醍醐灌顶,一下子让西克斯图斯清醒过来,他唯唯诺诺地点头:“是、是!你先放开我,我马上去办!”
……
就在这时,一种奇妙的感觉如同流星一般,突然掠过乌奥尼克的脑海。他顿时陷入一片迷茫之中,抓住西克斯图斯衣领的手一下子松了开来。
西克斯图斯像一条破麻袋般掉在污水横流的瓦砾堆中,硌得他的后背一阵剧痛,嗷嗷大叫。当他抬起头时,却看到乌奥尼克表情呆滞、心不在焉的样子,他不知道这个可怕的敌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也许这家伙真的放过了自己--怀着这种饶幸心理,西克斯图斯连爬带滚地往他认为安全的地方逃去。
对于猎物的逃走,乌奥尼克没有阻止,他并非没注意到,但此时他的注意力正被其他事情所吸引,那个总审判长似乎已经无关轻重了。
乌奥尼克很快明白了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那是极度的厌恶和异常的憎恨!他渐渐把视线投向矗立在光明山上的教皇殿--奇怪的感觉传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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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时间产生这种感觉的并不只有乌奥尼克一个人。
躺在雷怀里的梅莉莎,身负重伤的她突然变得面目狰狞,紧抓住雷的手给这个为她带来依靠的人类传达了无穷的怒火,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雷被她这一转变吓了一跳,以为她要发难,赶紧将她扔掉。
代替乌奥尼克守住城门的尤诗,也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厌恶和仇恨感所影响。“为什么我会突然如此愤怒?”尤诗不解地自然自语,同时条件反射般把视线投向东面海边断崖上那高高在上的教皇殿。
并不只有八贤者受到影响,进入圣城的所有吸血鬼,像是产生某种共鸣,竟然同时停下了战斗或追逐,一起望向教皇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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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殿教皇里的神秘地带:圣灵柩。
“你、难道是……不,这是不可能的!”吸血亲王德克拉以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卢安--这个稚气未退的人类,就是那种奇怪的感觉产生的根源。
单凭这一点,吸血亲王大概就能猜出卢安的真实身份,只是他不愿意相信而已。
这是一种根植于所有血族的血统深处,流传千年、刻骨铭心的仇恨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