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大!”
胖子在霍华德绝望的眼神中,把那高悬的脚往画笔踩下去……
然而画笔并未被踩断,反而胖子的身体往上“浮”了起来。
“啊!发生什么事?救命啊、救命……”胖子大声地呼救着,双脚乱踹,他还以为自己遇上了什么鬼怪或者黑魔法。
可是他的其他四个同伴却惊呆了,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救那胖子,因为他们看得相当清楚,让胖子“浮”起来的并不是什么鬼怪或黑魔法,而是一位体格强壮的青年男子,此人身穿侍卫的制服,身上佩戴着剑,单手提起胖子的后衣领,把他像小鸡一样拧了起来。
“杜洛斯,你又在欺负人了!”一声银铃般的清脆责备从侍卫后面传来。
众孩子的视线越过军士,只见一辆马车停在路边。只见马车的帘幕被撩开,一位身着贵族华服的紫发小女孩在另一位侍卫的扶持下走出来。
同时,拧起胖子的那名侍卫也松开了他的手,重获自由的胖吓得面如土色,连爬带滚地回到自己的同伴身边。
“咦?法蕾雅?你怎么会这里?听好,刚才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们只是和霍华德闹着玩,嘿嘿……闹着玩而已。”杜洛斯连忙向紫发女孩陪着笑,与刚才的凶神恶煞判若两人。
作为小城里“臭名远扬”的小霸王,杜洛斯在同龄人中天不怕、地不怕,他甚至连城主家的儿子都敢打;然而一物治一物,城里的同龄人里也有唯一的一个人能治得了杜洛斯,就是现在出现在霍华德和杜洛斯面前的紫发女孩。法蕾雅比霍华德还要小一岁,她的家族跟城主家是表亲,在当地也是名门望族;不过杜洛斯之所以畏惧法蕾雅,并不是因为对方的家族权势。
法蕾雅叉着腰,怒斥道:“你还在狡辨!刚才我都看见了,你明明就是嫉妒霍华德,干出这种差劲的事情!像你这样的男孩,太讨厌了!”
“什、什么,讨厌……”听到这两个字,杜洛斯的脸色“唰”地一声白了。
“我一定告诉你爸爸,让他好好教训你!”法蕾雅威胁道。
“啊!不要……”杜洛斯大叫一声,仓惶而逃,其他4个熊孩子也跟着一哄而散。
其实杜洛斯害怕的并不是她把这件事告诉他父亲,而是继续被她“讨厌”。
“既然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那就要好好的保管。”法蕾雅捡起画笔,来到霍华德身边。
但当法蕾雅伸手想去扶起霍华德时,后果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往后蹦开。
“法蕾雅小姐,请不要碰我,会弄脏你的手的。”霍华德对于自己身上的尿骚味相当介怀,不仅如此,他更不愿意让法蕾雅看到自己满身伤痕的身体。
“脏不脏这些根本不重要,你现在伤得很重,快跟我回家治疗吧。”法蕾雅似乎很惊讶霍华德的拒绝,她往前靠近了一步,然后扭头对两名侍卫道,“两位,请过来帮一下忙。”
“好。”听到自家小姐的吩咐,两名侍卫立即走上前。
“不用、不用了。”霍华德如履薄冰地从法蕾雅手中接过他的画笔,小心翼翼不让自己的手和法蕾雅的手有任何接触。
虽然在此之前,法蕾雅曾几次雇佣过霍华德为她绘画,两人也算是旧熟了,但那时他们都是相隔得比较远的,从未像现在这样处于如此接近的距离,联想到两人身份的天差地异,让霍华德感到莫名其妙的紧张,心脏“噗嗵”、“噗嗵”地跳个不停。
“谢、谢谢,我要走了!”在两名侍卫将自己扶起之前,霍华德已自己跳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往远处狂奔,仿佛刚才受到的伤痛并不存在一样。
“混蛋!没良心的臭东西!不知好歹!”
望着霍华德越跑越远的身影,法蕾雅生气地跺着脚,翘起嘴咒骂道。
在城里大街小巷中狂奔的霍华德,没有回鞋匠的店铺,没有去郊外的教堂,也没去经常光顾的颜料店,只是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行为,更不曾想到,法蕾雅之所以多次雇佣他来绘画,并不是为了图画本身,只是单纯为了欣赏他绘画时那沉着认真的样子而已……
“巫妖王大人,那两位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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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之岛。
巫妖王卡洛文惊醒!
“巫妖王大人,那两位已经到来。”外面的吉蒂勒一声呼喊,把他从对于过去的追忆拉回现实。
他站起来,温柔地轻抚着封印着少女尸体的千年坚冰。
“法蕾雅……”卡洛文低声呼唤着寒冰中那位美丽的紫发少女的名字。
两千年过去了,从穷困潦倒的小画师,到现在令奥洛帕三大陆闻风丧胆的亡灵巫师首领,改变的并不只是头发的颜色;手里的画笔,也变成了夺命的镰刀。
足足有两千年他没有再拿起过画笔了,因为他的笔只会为她而挥动,而且他一直期待着,无论多长时间,都要等到再次为她挥笔作画的那一天;然而,当某个计划启动之后,那支画笔就永远不可能再拿起。
这是一个痛苦的决定,走上这条路之后,就不再有回头路可以走。
巫妖王苦笑一下,闭上双眼沉思着,半晌之后才重新睁开,冷淡地向外面等候良久的部下回应道:“让他们俩人稍等一会。吉蒂勒,你就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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