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圣教皇岛,骑士疗养圣地玛多禄城,疗养院后院的某座小木楼上。
某夜,芙蕾拿着一把染血的匕首,独自一人坐在床上发呆。数日之前,她拿这把匕首捅伤了一个男人。这个陌生男人不仅轻浮地抱住她,狂妄自大地自称是她的“未婚夫”,这也就算了,竟然自称姓“卢梭”,绝对无法饶恕!
“卢梭”家族对芙蕾而言代表着什么?是陷害她“莱格利斯”家族的罪魁祸首,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一群恶棍!
因此,芙蕾在刺伤那个自称“朱利安·卢梭”的男人之后,应该不会有任何负罪感才对。可事实上正好相反,那个男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竟然深深地烙在她的脑海里,久久无法忘怀;不,那男人的印象似乎早已在自己心中深种,而且两人之间似乎还存在着一种无法割弃的感情。
怎么可以这样?我明明不认识他!芙蕾一再咒骂着自己的不争气。可纵使她再如何抗拒,每到了静下心来时,芙蕾就忍不住把匕首掏出来,盯着上面那些早已风干、发黑的血迹发呆,还伴随着不明所以的傻笑。
突然,匕首自己“飘”起来了。
不,匕首没有飘起来,那是因为有一个人把匕首从芙蕾手里夺了过去。
由于这个人全身笼罩在黑色的披风里,而且又是夜深,芙蕾发呆得又太过着迷,根本没察觉到有人接近自己。
“还给我!”芙蕾朝抢走匕首的人--挂着黑色披风、身着圣骑士战甲的中年男人吼道。
那还完是下意识的咆哮。因为一般人正常会先问“你是谁”或者“你怎么进来的”之类的问题。
“小姑娘,你想知道他是谁吗?”圣骑士问。
“不想!”芙蕾斩钉截铁地回答。
她当然知道这位突然出现在她房间里的奇怪的圣骑士先生口中的“他”是指何人了。
“那你想为你们莱格利斯家族平反吗?”圣骑士提出了一个无法无法回避的问题。
“我……”芙蕾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平反?这个念头她以前想都没想过。
“如果你想的话,就去罗卡尔帝国找伊佩雅。”
“伊佩雅!是现任的罗卡尔帝国的女皇伊佩雅二世吗?”
“难道还会有别人?”
“可我现在是罗卡尔帝国的通缉犯,女皇凭什么帮助我?”
“将这把匕首交给她,她就会帮助你。”圣骑士将匕首还给了芙蕾。
“咦?”狐疑地接过匕首,芙蕾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小姑娘。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逃走,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你。明天,这里会有另外一位小姑娘代替你,所以也不会有人发现你逃走了。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可我不能……”
芙蕾的话还没说完,圣骑士便扬起黑披风。只感觉到刮起一阵风,等芙蕾回过神来时,圣骑士早已不知去向了。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芙蕾在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在作梦,可是手中匕首却非常清晰传来陌生的体温。
且不管是否能亲身见到罗卡尔帝国的女皇,既然那位奇怪的圣骑士开口说到让她逃走,那焉有不逃的道理?伤愈后的几个月来,芙蕾厌倦了被人日夜软禁在这幢小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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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的魔法光芒渐渐暗淡,伤口周围的皮肤终于合起来了,但非常脆弱,无法对已经受到重创的内脏起到多大的保护作用。累得满头大汗的朱利安也顾不得休息,他急急忙忙地解开身上部分战甲,从自己的上衣处撕下一大块布料,替芙蕾裹住腹部可怕的伤口。
“你救我有什么企图?”精神稍微好转之后,芙蕾再次握起匕首,抵住朱利安早已淌血的咽喉,严厉地逼问。
企图?!
朱利安冷笑一声。他懒得回答,也不想作任何解释。此时只要芙蕾马上把匕首往前送出一寸,他就立即命丧黄泉,但朱利安没有害怕,对于生死,他已经处之泰然,更何况能死在自己最爱的女人手中,也算是不妄此生。
面对着朱利安那无视生死的温柔微笑,芙蕾的内心就像是受到了雷击般的震憾,她说不出这种感觉是什么,她只知道自己自己心中再恨,在这张笑脸之下,也无法真正的下决心。
只听得“啷当”一声,芙蕾第二次扔掉了匕首。
“可恶!他到底是谁?”
芙蕾朝自己的内心呼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