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够资格上席的,除了皇帝的儿女晚辈,便是后宫有名分的女子。
嫔位是最低,而排在诸嫔最后的,便是先前代璇见过的静嫔。
静嫔的姿态非常恭敬,简直可以说是虔诚,看得出是真心实意的祝福。
然而越是如此,代璇便越是不明白了,便偷偷问皇后道:“母后,静嫔这是?”
原以为静嫔别有所图,岂料她却是敬酒完便静静的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也不和旁人交谈,只是自顾的喝酒。
皇后看了一眼便没有再管,只道:“她素来有些古怪的,小心些就是了。不过,她倒不是个爱生事的人,一不必太过着紧。”
代璇便点了点头,回头交代了一句便又专心和旁人应酬去了。
然而等她酒过三巡之后,再不经意间往静嫔的席位上看去时,却发现不见了人影。
代璇有些惊讶,便问道:“可注意到静嫔去何处了?”
但紫苏几个都忙的团团转,精力大部分都咋代璇身上,却是并未注意到这一茬。
当下便招了方才在那边伺候的宫人来问,道是静嫔身体不适,先行退席了。
代璇闻言便是眉头一皱,虽然静嫔退席也不算多么失礼之事,毕竟她平日存在感也很低,但今日却是不同。
崔贵妃荣升皇后,可谓是荣耀已极,静嫔若是真淡然,就不会有讨好皇后的举动,若是假清高,那就不应该做出这种事。
当下便道:“叫人去探探静嫔的行踪,看她是不是回寝宫了。若不在,速查。”
大宴其实没什么意思,虽然食物都是御厨精心烹制,但却不是享受美食的场合,戌时末便渐渐的散了。
毕竟皇帝和皇后年纪都不小了。精力有限,一天的仪式下来必是疲乏的很。
代璇和赵长宁先后回到东宫,洗漱过后便欲休息,然则才刚脱了外衣,便被敲响了房门。
一看是木槿,代璇面色便不经意的严肃了三分:“怎的是你,可是有事?”
木槿点点头,低声道:“奴婢方才接到消息,静嫔先是回了寝宫,可不到半个时辰便乔装悄悄出了宫。”
代璇不由大惊。所谓一入宫门深似海。便是说的后宫嫔妃,如无特殊,便基本不再有出宫的机会,可静嫔居然敢……
不过要说时机,确实不错,因为今日皇帝定然会歇在皇后那里,宫里一时间也有些乱,倒是最好浑水摸鱼。
毕竟静嫔平日里没什么存在感,一般也不会有人特别去注意她的行踪。
“可知道她去了哪里?”身后声音突然响起。代璇回头一瞧,却是赵长宁披上衣裳从内室出来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消息传了回来,不光是木槿。连代璇都有些发愣。赵长宁接过了那纸条,低头一看,眉毛便是狠狠一跳。
“竟然在今日私会,简直不知廉耻!”赵长宁扬手便把纸条化成了碎粉。
代璇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碎屑。心中却是不解,静嫔素来老实,竟然敢做出同醇王勾勾搭搭的事儿来?
而醇王。都落到如今的地步了,还要折腾个什么?要是被皇帝发现,他的下场绝对要比现在更加糟糕。
醇王如今的境况,可以说完全是建立在皇帝对他的父子之情上,可若是让皇帝知道这个儿子敢跟他戴绿帽子,一时暴怒之下,会不会要了醇王的命?
正想着,便听见身后脚步声再度响起,却是赵长宁已经换好了衣裳出来,手里还拎着披风。
代璇一看便知道赵长宁必然是不会继续躺下休息了,便伸手接过披风给他系好,才嘱咐了一句道:“完事小心。”
“无妨,你歇着便是,等我回来。”赵长宁揉了揉代璇的发顶,便大步走了出去。
曾经的醇王府已经被封,而且现在已经被废为庶人的赵允醇也没有资格再住在王府,曾经的醇王世子已经被皇帝封了郡王,远远的打发去了封地,也带走了一大半的人,所以现在赵允醇只是在城西买了一栋宅子住着。
但无论如何,总是天子血脉,虽然与往日不能比,但也不会同真正的庶民一般过的那般贫寒,至少吃穿不愁就是了。
而皇帝也并未完全忘记这个儿子,崔贵妃封后大宴,赵允醇自然是不能出席的,而皇帝还特地叫人送了上好的席面过来。
然而面对着这一桌珍馐佳肴,赵允醇的心情却犹如冬夜的寒风过境一般,若非他一时大意着了道,现在被册立的就该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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