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雾蒙蒙天气很是压抑。唐季惟昨日睡晚了,加上半夜睡得不舒服摸黑起来脱了衣裳,月道中天才迷迷糊糊睡了下去。所以,小太子掀开被子揉着眼睛坐起来时候他还睡得正香呢。
“老西!”小太子惊呼了一句,然后发现自己漏风门牙了之后又迅速伸手捂住了嘴巴,瞪圆了眼睛瞧着旁边睡得香甜人。
小太子平时都是要起身到庭院里读书,今日却因为奇发现而闪着亮亮眸子趴一边晃着腿,仔细撑着脑袋观察老师。
老师睡相可真好啊!小太子晃着腿摇着脑袋想,不像是自己,占据着这么大床睡得如此不得体,老师倒是躺得规规矩矩像是平时写大字一般端庄正经,除却了皱着眉头不高兴以外,老师可长得真是好看!
小太子支着脑袋对唐季惟长相评论彻底了之后,才发现天已经亮了,自己也不得不起来读书了。
“小竹子!”小太子捂着嘴巴低声喊了一句。
小竹子早已经准备外间候着了,还奇怪今日太子怎么起得这么迟,到这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呢!听到太子喊声立马就招呼着一应侍女鱼贯而入。
“西点仙,老西还碎!”小太子低声说道。
小竹子一下子就绷不住笑出了声,身后侍女倒是不敢有所动作,按照规矩为太子穿衣梳发。
“你,去给本宫到御膳房端完青莲荷叶羹来!”太子绷着脸皱着眉不高兴说。
小竹子苦笑着弯腰求饶,“祖宗,哪有什么青莲荷叶羹啊?只听说莲子羹,青莲荷叶羹?这是个什么物什儿啊!”
太子抿紧了嘴唇脸色丝毫未曾放松,小竹子知道这位小祖宗是动了气了,只好哭丧着脸应承了退下去。
大冬天哪有荷叶啊!小竹子瘪着嘴边走边扇了自己几巴掌,都怪自己这贱嘴,宫里哪个主子是善茬啊,不能仗着自己资历就胡乱来,这下好了吧,被打发去摆弄那个什么什么羹了吧!
唐季惟听到动静醒了,坐起来,笑着看脸色差到极点小太子说:“估计没个小半天儿是回不来了。”
小太子立马拿过宫女手中丝帕胡乱擦了几下脸,就笑嘻嘻跑到唐季惟身边,扑到床上挂着唐季惟脖子说:“老师昨日怎么宿了我床上呀!”
唐季惟心里笑太子不愧是韩缜种,情绪转变得极,让人根本就应接不暇。
唐季惟笑着刮了一下他小鼻子,说:“要是让你父皇看到你这样不成体统挂我身上,可是要恼你了!”
“为什么?”太子绷着嘴巴说得瓮声瓮气,生怕自己掉了门牙影响自己发音。
“因为这不是一个一国储君该有作为!”
小太子听到低沉嗓音殿中响起,伴随着一屋子奴才请安声,才迅速爬下了床跪地上给皇上请安。
唐季惟抬头就看见了一个高大身着明黄色龙袍人影,气势比容貌引人注意且令人畏惧君王。
“臣给皇上请安,臣失礼了!”唐季惟掀开被子跪地上。
韩缜一清早就见到了唐季惟,心情颇好,笑着让一屋子人起身该做什么就去做。能看到日思夜想人,也不枉他一早就起身还未用膳上朝就匆匆赶来了。
“太子,亲近太傅有时候也需要分场合地点和方式,明白?”韩缜背着手严肃看着自己儿子。
太子小鸡啄米似点头,说:“儿臣明白!”
“那现该做什么?”韩缜问。
太子立刻跪安告退,“儿臣晨读去了,儿臣给父皇跪安!”
“去吧!”韩缜满意点头,语气却丝毫唯有放轻。
太子喏喏低头告退,唐季惟也不好再衣裳不整有失体统面示君王,提着昨日衣裳就开始穿了起来。
韩缜伸手撩开唐季惟手中了衣服,扔了一边椅子上,说:“李昇,去给唐大人找件衣裳来!”
“是,奴才马上去找!”李昇外间回应,然后就是一阵轻轻脚步声离去了。
唐季惟皱眉,说:“还可以将就一下,不用这么麻烦!”
韩缜却着迷于他只着亵衣样子,堪堪勾勒出了清秀颀长身姿,看着很是撩人心弦,掩饰性咳了一声。
“虽说是气候回暖了,但是你身子惧凉气,躺回去吧!”韩缜量把自己面部表情放严肃了一些,让人看不出他脑子非分之想。
唐季惟奇怪盯了他一眼,这样单薄示于人前也让人他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这种狼子野心人物面前是不能放松警惕,虽然有点别扭,但唐季惟还是躺回去坐床上,拿起书册来挡住他炙热目光。
“南巡事情已经准备差不多了,不日就要启程,朕决定让选进宫伴读子弟让老太师教养着,你随朕南巡回来之后再接手教导吧!”
韩缜发号施令惯了,不自觉就带上了命令口吻,后觉得自己语气太过冷淡生硬了些,后又努力让自己态度看上去不那么僵硬和果决。
因为是正事,唐季惟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就继续把眼光聚集到这本了无生趣书上了。
韩缜妄图改善他们之间关系,却面对这样淡漠故人不知如何下手,有万般手段也再舍不得付诸于他身上了,只有这样相顾无言能让他好好细看心爱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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