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摄人魂魄:“傅家一个苟且偷生的女流之辈,都有此等忠义和智勇,能为国赴生死,要是我的父亲,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然在,为国戍卫着北疆,小小过了气候的北辽,焉能让他猖獗至此。傅好就是要让老天爷知道你们赵家的愚蠢。”
傅好的话虽然有几分偏激,却确实有一两分道理。三军易得,良将难求,太宗在位的时候,灭了一半的将星,余下的又老迈,后继者多是不堪大用。一场战争下来,赵祁泽点将的时候,颇是捉襟见肘。
赵祁泽被傅好堵得无力还嘴也不是第一次了,挨这么几句硬刺,受了就受了,倒是顿生了另一出,能讨好傅好的地方:“是,或许是祖父做错了,我会下旨,给傅家平反,不再让你的父兄背负谋反的骂名。”
傅好眼神淬厉,沾染了戾气道:“平反?他们在地底下已经变成了白花花的骨头,你的平反,对死了人有何用!帝王只能掌控世人的生死,要是世人不惧生死,帝王连世人的生死都掌控不得,还想搅扰人死后之事,未免太过轻狂了吧。你做戏给谁看?谁愿意来看?死的人,永远的死去了,赵家待傅家的忘恩负义,永生永世,无法磨灭!”
说到至亲之人,傅好气血上涌,眼前一片晕眩,接着脑袋阵阵刺疼,身体撑不住摇晃。赵祁泽看在眼里,急切的上前想要扶住傅好将要倒地的身子。
“不准你碰我!”只要有一丝清醒,一分力量,傅好就是倔强无比,反用了力气推开赵祁泽,自己跌倒在地上。
赵祁泽看清了,傅好眼里厌恶的神色,真的是如多年前一样的,没有似乎改变,再次要伸出去的手,僵在那里。
这时,外面开始吵嚷,赵祁泽听到了一个男童的声音,怕门外的护卫不知轻重的伤了孩子,连忙放声让人进来。
傅旭冲进来,看见母亲跌在地上,用怒红的眼睛死盯了赵祁泽一眼,扶着微微颤颤起身的母亲往房间里走。
赵祁泽心里想跟进去,脚却是如有千斤一样的,不知道怎么迈动。
傅旭扶了母亲躺到床上,自己也脱了鞋子,和母亲躺在一起。
傅好发了一回病,缓了回来,搂着儿子道:“他又来了,娘生不会成为他的后宫,死后随意埋了,也不想进他们家的坟茔。”
傅好是坦荡的人,傅旭懂事的时候,问过父亲是谁,傅好没有一丝隐瞒,同时,傅好也是残忍的人,没有给傅旭缔造幻想,赵家的历史,傅家的历史,还有赵祁泽令人厌恶的窥伺和一次次的轻慢和侮辱,没用任何修饰,一件件的告诉了他。
边地有许多缺少父亲角色的家庭,父亲战死了,留下嗷嗷待哺的孩子和贫穷困苦的女人,那些人都茁壮着生活着。傅好和那些生来就贫穷困苦的女人,只有强的,那么所教养出来的孩子,自然该坚强些,如果傅旭不贪慕天下最有权势的父亲,而背弃生母的话。
傅好得到过所有,又失去了所有,为了让自己活下去,变得冷漠孤寂,斩断了对外物一切的流恋,所以尤爱世间不掺杂质,富贵威武贫贱,都不能为之相移的真心。
傅好没有寻觅到这样的知己,却生养了这样的知己。
傅旭巴巴的抱着母亲的身体,轻轻的道:“我不想去韩家,我们永远在一起。”
永远,还有多远?
傅好红了眼睛,摸着儿子的额头道:“娘已经不能待在这个世间安身立命了,要换一个去处,却舍不得……舍不得把你带走。”
傅旭埋在傅好怀里,止不住的哭泣。
“去韩家,韩家欠了你娘的,你去讨回来!郑夫人会是一个慈祥的祖母,韩令宗,你只拿他当个寻常的长辈就是了。你还太小了,小得不能一个人生活,小得一个人,走不出一条坚强的道路。你要看着他们,学着他们,自己摸爬滚打着长大。”
“停止哀哭,停止恐惧,停止愤恨。娘走的那一天,会带走所以的恩怨,对你的生养之恩,对赵氏皇族的愤恨。等你长大,足够的坚强,你便自由了,过自己的日子吧。”
“我养的儿子,多么像我,我的骄傲,亦是我的担忧。我们傅家的人,像一柄锋利的宝剑,潇洒风流,曼舞过尘世,可是剑磨得太过锋利,总是容易折断。”
……
三日后,傅好一睡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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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虽然 从后世中国的版图来说 类似于 宋朝和大辽 大金 西夏的战争 是民族大融合的内部摩擦。可是在当时当下 却是国于国之间的战争
应该和日本打中国或是现在韩国来打中国的本质 没什么区别吧
中国两个少数民族政权前元后清汉族过得是什么日子呀
傅好为的 不是一家一人而是一国
宋靖康之耻 明土木堡之变让两个王朝开始走向了衰弱
在天下的得失面前 个人的得失微乎其微傅好是有大节的人
国家兴亡 匹夫有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