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睛在戴明峰几人身上挨个撒么一圈,然后放下眼皮,啪嗒啪嗒吸了两口烟,“先说好,他那俩子儿薪水,先把我房租交了才能还你们钱。”
“看来这个杨毅总被人追债啊,连房东都这么轻车熟路了。”叶南笙对龚克说。可她身旁的龚克只是“唔”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此刻,龚克的全部注意力似乎都被二楼东侧那扇窗吸引了。
脑回路严重异于人类的火星人,被凉在一旁的叶南笙不满撇嘴。
与此同时,夏图却同包租婆亮明了身份。
“你们不是来追债的啊。”包租婆忙站起身,坐着和站着差不多身高的她同夏图说话,“他不在家,我今天就是特地来和他要房租的。警察同志,小杨是不是犯事了,我就说他不像好人,整天和些不三不四的人混一起,能做出什么好事来,警察同志,杨毅他犯什么事了?”
所以说,八卦这件事是从没年龄限制的,就算是个侏儒一样的老太太,她的好奇心也不比任何人差。
“不该问的别问。”夏图打断了包租婆的问话,问包租婆借了大门钥匙,夏图打头,戴明峰,叶南笙,龚克依次上了楼。
老房子的楼梯也是有年头的,人走上去咯吱咯吱的响,加上室内光线不好,有种鬼屋的感觉。
很快到了二楼,敲了半天门,里面都没人应。跟上楼的包租婆一脸“不听老人言”的表情,晃晃头打算下楼,不过下楼前,她回头看了戴明峰他们一眼,“放心,他隔几天就要回来喂他那只宠物狗,今天肯定回来。”
头顶的25瓦灯泡适时的闪了两下,照在包租婆一张皱巴巴却笑容诡异的脸上,情境瘆人。这种感觉直到吱呀吱呀的楼板声消失,还迟迟盘踞在人心,不去。
夏图搓搓胳膊,“头儿?怎么办?蹲等?”
戴明峰点头,“你和龚老师下楼,杨毅一出现,我们两头堵,不能让他跑了。”
龚克跟着夏图下楼,走前,他突然对戴明峰说了句,“需要找些支援吗?”
“一个杨毅,哪就那么小题大做。”戴明峰摆摆手,送走龚克和夏图。而他和叶南笙站在晦暗的走廊里,偶尔接受上下楼房客怪异的注目礼,直到外面天色漆黑。
晚十点,戴明峰打个哈欠,看眼坐在楼梯拐角基本睡着的叶南笙,开始怀疑包租婆的话是否可信。一个半小时前,夏图打来电话,包租婆回家了。
要不今天先到这吧,他想。
戴明峰拍醒叶南笙,“叶医生,准备收队了。”
“啊?哦。”叶南笙揉揉眼睛,起身。就在这时,戴明峰的手机再次响起,是夏图。
“头儿,杨毅回来了,就要进楼了……”
“知道了!”戴明峰眨眨敖红的眼睛,直接挂了夏图的电话,如果他不是兴奋得有点过头,或许他就能听到夏图接下来的话,也就不会受伤了。
突变就生在杨毅吹着口哨才出现在楼梯口时,戴明峰正准备冲上去抓住他,身后那扇关了一个下午的门突然开了,嗖一声响后,叶南笙看到原来站着杨毅的位置,现在是胳膊挂了彩的戴明峰。
作为凶器的那把沾血菜刀,刀把挨着地,正惯性转着圈。咕噜咕噜的声音在夜的老旧走廊里着阴森的变音。
叶南笙脸上再没困倦,她对视着大半个身子还在房间里的人。枯槁的人脸,凸出的眼,是张可怖的脸。她知道,那人是在盘横是从走廊里逃脱,还是另寻他法。
此时的叶南笙是唯一一个还有抵抗能力的人。杨毅早吓软了,至于戴明峰,胳膊的血流了不少,似乎伤了大血管。
“如果你想把我干掉再从楼梯逃走的话,不巧,我是个法医,熟悉各种杀人手法,想干掉我,你至少还要在这里耽误十五分钟之上。而且……”她想说,而且外面还有我们的人。可那人似乎不打算和叶南笙蘑菇,直接转身进屋,不久,哗啦一声传来,看来他是直接破窗走了。
叶南笙走近戴明峰,边查着他的伤,边威胁杨毅,“我刚刚说的话对你同样有效,而且,下面都是我们的人,你敢跑……”
死孩子,不按死你!叶南笙的眼神如是说。
才经历过生死的杨毅,木木的只是点头。
后来,过了没多久,夏图带着支援的人来了,同时也带来了那人被抓的好消息。在场的人似乎都很高兴,因为在杨毅家竟意外的现了蔓德拉藻,这让才被包扎好伤口被送医的戴明峰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开心的似乎只有叶南笙,“你早现杨毅的狗没出声,知道屋里有人还把我们留在这里冒险!”
“不想打草惊蛇。”他回过头看叶南笙,“不过你,很英勇,刚刚。”
叶南笙撇嘴。
杨毅的房间现在满是带着鞋套,四处查找线索的痕检员和法医,叶南笙没参加。
“累了?”龚克四处看了一圈后下楼,他对身后磨磨蹭蹭的叶南笙说。
叶南笙哼唧了几声,总算承认,“腿软了。”
她是法医,她不怕死人,但这不代表刚刚和死亡擦肩而过的她不害怕。
龚克停下脚,喉咙口出了两声类似“呵呵”的声音后,他折回来,一低头、胳膊在叶南笙小腹位置一拦,再一使力,叶南笙连声“啊”都没来得及喊,人直接被倒着架到了龚克肩上。
“9o2……龚克,你干嘛,放我下来!”
“你走的慢。”
“我走的慢是我自己的事,要你管!”
“我不习惯等人,车也没那么多时间等你。”
夜幕下的大禹路173号前,昏黄路灯落下一两个斑驳影子在地上。榆淮分局的刑警民警们在尽量不扰民的情况下,抓紧做着取证工作。
大众车停在较远处的路口,月色笼着两个影子。
龚克说:下来。
叶南笙答:你有本事抱,就一直抱着。
老娘我还就不下来了。叶南笙看着龚克瘦削的背,别说,倒挂着久了,头还真晕。她晃了两下头,抓牢龚克。
十月五日,天气晴。
杨毅没有承认分尸案,警方却根据藏在他家的一小包海洛因,以及之后被抓的出现在173的飞刀杀手顺藤摸瓜捣毁了一个藏匿在临水市某酒吧的贩毒窝点。
十月六日,天气晴。
杨毅依旧没承认分尸案,不过重新归队的戴明峰有那个信心破案。他甚至还心情愉快的答应了戴明妆的要求,下个周末前破案,然后回家参加她男友第一次登门的进门饭。
十月七日,天气阴,有暴雨。
杨毅死也不承认自己是分尸案的凶手,戴明峰愁的揪掉了几乎一半头。龚克坐在阳光招待所里,完成最后一幅心理绘图后去找戴明峰。
因为杨毅的确不是凶手。
真正的凶手还蛰伏在临水某个角落,等待某个兽性大的时候再次犯案。
只是谁都没想到,一切来的这么快。
十月八日,伴随房檐上的滴答水声,龚克从一阵电话铃里醒来。榆淮区中心广场现尸体,死者男性,依旧是生殖器切割成均匀五段,左耳、两只眼珠,十指以及沿脚踝骨剁下的双脚还有整块的躯干被分包丢弃在广场各处,而这次更加骇人的是,削去部分五官的头颅,也出现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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