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试五场考完已至二月末,接着便是四月的府试,考点在黄州府。
由黄梅县至黄州府,路途遥远,起码近乎十倍于从水溪村到黄梅县的距离。所以,黄梅县中成功越过龙门的鲤鱼们,一边抱怨着,为什么不是考四场,而是要考五场,这个县老爷是否闲得蛋疼。另一边,就急急忙忙地收拾了行李赶路黄州府,生怕是去的晚了,连可以落脚的客栈都被抢空了。
林复声等人也只在放长案的当天,回到赵家,摆了一桌酒宴,在赵德的主持下,小小庆祝了一番。随即,便定于次日,也要赶车上路。
这一天,赵德早早吩咐下人在门外备了两辆马车,车上搭有棕红色的高篷。每车各有一匹马拉着,且分别配有赶车人。
本来,赵德打算备一辆大一点的马车,让几人同车而行,不过,两辆车更轻巧,便于赶路,于是,才备了两辆小型马车。
此行,陈清和孟知孝二人不同往,他们已经约了汪宗魁,于前一日晚间,已经上路了。所以,一行六人,五个学子,外加一个小丫头李嫣儿,于清晨时分,陆续拎着行李走出赵宅大门。
林复声这次所带的行李,比入考棚时所带的蓝子还显得寒酸。别人都是大大的一个包袱,而他,却只挎着那个小篮子。
“复声弟,今日无考?你为何提篮?”一出门儿,几个同窗便轮番发问。
“呵呵,诸位仁兄误会了。此篮便是小弟的行囊。”
“啊?!”
林复声讪笑两声,也略显得有些无奈。实在是他的包袱,还不如这篮子大呢。他那个亲亲的二叔临走时,也不知是什么心态,把所有东西全带走了,什么考前要温的书,练字板,大部分纸张,银两就更不用说了,统统带走,一样不留。也不知他是有多心急。
所以,林复声手里所有的,也就只有参加县试正场所带之物,还有一件用来换洗的衣裳。用包袱皮裹巴裹巴,放篮子里正好。
看着众人担忧的眼神,林复声耸耸肩,这就是传说中,说走就走的旅行吧。
伴着二月的晨风,几个赶考学子,站在两辆马车前,发带飘扬,衣襟微动,一个个表情怡然。
“诸位此去定能高中,恕赵某不远送啦。”赵德站在马车前,向几个小学子们,拱手道别,语气深沉,没有半点儿像是跟晚辈说话的样子。
“多谢赵伯父近日来的关照,晚辈们在此谢过了。”
胡有仁躬身一礼,随后,林复声,蒋文登,孙继也纷纷行礼致谢。
李嫣儿嘟了嘟嘴,看着几个人猫着腰挺有趣的样子,于是,他冲着赵德使劲儿一甩身子,脑袋差点儿没磕地上,“嫣儿也谢谢伯父啦。”
“呃,啊!哈哈哈……”赵德差点儿吓一跳,旋即摸着大胡子笑了起来。
赵中明看着李嫣儿的模样,不禁嗤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喜爱之情。
“爹,时辰不早了,若无其他事,孩儿这便与几位同窗赶路了。”
“等一下。”赵德说着侧过头去,冲旁边一个仆人扬了扬下巴,那仆人受意,抬手微微一震,便从他身后,陆续地出来四个仆人,且每个仆人手中都捧着一个小托盘。
四个人分站在林复声,蒋文登,孙继和胡有仁面前,托盘置于胸前。
林复声一瞧,哟!赵中明他爹好大方啊。每个盘中都是一个个的小银元宝,整整四盘,怎么着也得有二百两银子呢。
“赵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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