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讲究穿着,衣服都是林夫人做主买的,一色学院风少女装,很清新,可是与时尚脱节。
林夫人在一旁笑,“你又不是出去约会,还要打扮。”
宫清夏淡淡地道,“行。”
楚幼姬稍稍有点失落,姐姐连眼角余光都没给她——至少该看她一眼再下结论吧。
下了楼,站在门檐下的台阶上,楚幼姬看到此时雨下的很大——大约只比瓢泼大雨小一点的样子,不由抬起脑袋看宫清夏,这样的天气开车不会危险吗?
宫清夏并未回应楚幼姬的目光,左手撑开伞,右手拥住小女生的肩,将小女生朝自己拢了拢,送她坐进副驾驶位,自己回到另一边坐进驾驶位。
深秋季节,晚上七点天已黑透,更不要说是下雨天了,可是繁华的都市最不缺少的就是灯光,虽然在雨幕的遮掩下光线显的朦胧,但大街上依然可称得上灯光璀璨。
楚幼姬看着车窗外,发现路上行人大多是独自一人撑着伞,来去匆匆,忽然觉得自己无比幸福,因为旁边坐着姐姐,前世共同走过,今生又一起行走在路上,虽然处在一个很小的空间,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并不防碍心中依然涌起想要流泪的温馨。
视线由窗外收回,楚幼姬看向宫清夏,见她没有系安全带,便倾身帮她系上。
宫清夏说“挡住我视线了”的时候楚幼姬已经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对她笑,“车开的再慢也要系上安全带才对。”认真算起来,她比宫清夏要大很多岁,偶尔用这种长辈的口气说话并不为过吧?
“其实,”宫清夏看楚幼姬一眼,“那位老先生很欣赏你的书法,希望你当面赐他一幅墨宝。”
楚幼姬微微一笑,“墨宝不敢当,不过他既然喜欢,我并不介意写上一幅或两幅。”
半个小时后,车在一座挂着两只红色八角灯笼的宅院前停下。
宫清夏下车,撑着伞扶楚幼姬下来,那边院门已经打开,秦宅的管家将二人迎了进去。
屋内灯光亮如白昼。
秦老先生看到楚幼姬,愣了片刻,方对宫清夏道,“上次你来,我一眼看过去,心中不由浮现《诗经.郑风》中那句‘有美一人,清扬婉兮’,今次你与楚董事长同来,却是珠玉在侧,被她抢尽风头了。”说完捋须大笑。
宫清夏尚未开口,楚幼姬微微笑道,“秦前辈这样的年纪,肩线仍然笔挺,腰杆还是打直,又且面色红润,神彩弈弈,真正应了那句‘数风流人物还看秦老’。”
“是吗?啊哈哈哈……”重生之一一天王,天王
秦老先生听了,高兴之下,不禁又是一阵大笑。
宫清夏原以为楚幼姬会怯场,没想到她倒大方地拍起秦老马屁来,意外之下倒也松了口气。
秦老先生笑毕,对楚幼姬道,“你知道我看到你想起了谁吗?”
楚幼姬眨了眨眼,以示不知。
秦老先生竖起食指在空气中点了点,“一代才女林徽因。”
“……真是折煞晚辈了,怎敢当。”
“我说的不是相貌,我说的是你身上散发的书卷气和洋溢的才气。”
宫清夏并不知林徽因是何许人,在一旁道,“秦老过誉了,她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哪里有什么才气,只不过毛笔字写的比同龄人稍微好一些。”
秦老不以为然,“没有过人的才气,哪里写的出那样的字来?”,停了停,又道,“十六岁嘛,也不小了,林徽因十六岁时已经随父游历欧洲,在剑桥大学认识了大她八岁的徐志摩……”就此滔滔不绝起来。
但凡男子,心中总有一位女神,林徽音一定便是秦老先生心目中女神了。
楚幼姬一边听一边暗自揣磨。
没想到秦老先生说话极为弹跳,正说着林徽音和徐志摩,冷不防话头一转,看向宫清夏,“如果我没记错,宫总裁是剑桥毕业的高材生吧?”见宫清夏点头,接着道,“你要是男子,一定会和楚董事长成就一段佳话,可惜呀……哎!不过林徽音和徐志摩也很可惜就是了。”
宫清夏,“……”
楚幼姬出言扭转话题,“林前辈那首《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我十分喜欢,百读不厌。”
“对对对,”秦老先生连连点动食指,“那首诗我可以倒背如流。”
两人相谈甚欢,俨然已成忘年交,宫清夏被晾在一旁成了陪衬。
同一时间,街头一辆豪车内。
坐在驾驶位的秦城似笑非笑地看着副驾位上的古丽婕,“古秘书这么晚还坐在我车上不走,是打算跟我车震吗?”
古丽婕搔首弄姿一番,“如果我告诉你我根本没有这个打算呢?”
秦城拿手抚了抚下巴上青色的胡茬,“难道你是诗意大发,要在这里坐听秋雨?”
古丽婕看了看表,“嗯哼。”心是暗骂,妈的,才八点。
秦城哈哈大笑,“古秘书你真是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