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武要去的地方就是那辆携带液化气罐的大货车。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那里,并仰头敲打大货车驾驶室的车门。
车门被打开了,连毛胡子不由探出了头:“又是您?有事吗?”
“师傅,现在需要您的液化气罐去救命。”
陈学武的话令连毛胡子跟他的同伴同时震惊:“怎么回事?”
陈学武因为时间紧迫,立即把孕妇的情况向他俩简单地介绍了一遍,并最后表示:“师傅,我知道您们的液化气不多了,但目前人命关天,一个新生儿需要一个温暖的世界去接纳他(她)。所以,您们能做出一点牺牲吗?”
连毛胡子和他的同伴一听,都二话不说,立即下车,并把液化气罐和气灶头卸下来,并且还捎带着那个铝锅。
“先生,孕妇的车在哪?快带我们去吧。”连毛胡子立即对陈学武表示道。
陈学武眼睛湿润地道谢:“您们二位真是好人,我先代替那个孕妇向您们表示感谢。”
连毛胡子摇摇头:“您说哪里话?我们就算再自私,难道遇到人命关天的事情会无动于衷吗?”
那个同伴也附和道:“就是。您看起来像一个文化人,但不要把我们这些大老粗看扁了。我们同样有一颗同情的心。”
当陈学武把他俩带到那辆被包裹严实的面包车跟前时,那些围拢的人一看到液化气罐,但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陈学武并没有立即向大家解释,立即用胳膊把地面的积雪拨开···
娟子见状,立即明白了什么,也不顾积雪冰手,帮助继父清理积雪,直到露出一个平坦的地面。
陈学武随即吩咐连毛胡子把灶头平放好,再打着火。那个同伴则用铝锅装满了积雪,再把它放在了燃起的灶头上。
有一些司机见状,立即醒悟到了什么,有人兴奋起来:“这个办法好。我的车里正好有两个热水带,马上拿过来。”
其他的司机也附和:“对,我的车里也有一个。”
陈学武连声道谢,并对其他人讲道:“热水带可以保温,但目前车厢里亟需快速升温。所以,请把您们的水杯或者其它的可以盛水的容器都拿过来。”
围观的司机们听了陈学武的话,又一次跑回自己的车去拿水杯,有的司机的车上还有盆子,都拿了过来。
第一锅雪水很快沸腾了,大家立即把热水倒入了各个盛水的容器里,并通过一个妇女,把它们一一送进了车厢里。
经过连续几锅的开水,车厢里终于变得热气腾腾了。
女医生在高温的借助下,褪去了孕妇下身所有的东西,并在两名妇女的协助下,努力帮助孕妇接生···
孕妇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声嘶力竭地喊叫着,汗水早已经浸湿了头发,它们湿漉漉地胡乱贴在她的额头上,眉毛拧作一团,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鼻孔一张一翕,急促地喘息着,嗓音早已经沙哑,双手紧紧抓着被子,手臂上青筋已经暴起。
在车厢外,紧张和不安同样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大家已经忘记了置身于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就把像裹在襁褓里一样的面包车当作了产房,自己守候在产房外,焦急等待着自己亲人的分娩。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
当过了中午时刻,车厢里突然发出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哇!”
孕妇在这声婴儿啼哭过后,尖叫声也戛然而止了。
陈学武不安地敲击车门:“喂,里面怎么样?”
女医生的声音传出来:“生了!是一个男婴儿,母子平安。”
女医生的话顿时让车外守候的大家的表情先凝固了一下,但伴随车厢里婴儿的啼哭,他们都欢呼雀跃,一起鼓掌庆生。
到了傍晚的时刻,已经疲惫至极的陈学武终于返回了自己的新车里。因为天黑了,外面又刮起了寒风,一直忙碌在车外的司机和乘客们都不得不返回自己的车上躲避风寒。
娟子同样如此,此时她不由嚷道:“陈叔叔,我饿。”
陈学武一听她发嗲的语音,不由侧头表示:“既然饿了,你就吃点东西吧。”
“唉,咱们还哪有一点吃的东西呀?”
陈学武愕然道:“可我明明还保留一些食物,难道被偷了吗?”
娟子苦笑道:“下午的时候,又从远处被困的车上跑来一些孩子,都饿着肚子呢。我就把咱们车里仅有的一些食物分给他们了。”
“那你早上为我准备的那份食物呢?”
“唉,当我把车后面的东西分光后,有一个没分到食物的孩子眼尖,突然发现放在您驾驶室前的平台上的面包了。我只好拿给他了。”
陈学武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由抚摸一下她的秀发:“闺女,这都怪我,害得你一起挨饿。”
娟子摇摇头:“您不要这样说,这都是我也是自愿的。不过,我现在很纳闷,您所说的那些卖高价方便面的村民怎么没有出现?”
陈学武黯然道:“咱们这里距离那些住户真是太远了,而且又下了这么厚的积雪,估计想发财的人也无法出门了。”
娟子苦笑道:“如果有人过来卖高价方便面,那一定是咱们的贵人。就算他们卖二百元钱一桶,都不算过分。”
陈学武不禁感慨:“是呀,人在特别饥饿时,任何身外之物都是浮云一样,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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