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经常出现的那个人,那个又冷又硬的石头,那个救了她却不肯言语一句的寒凉男子……
那个在宫宴上咄咄逼人、一心将她推到宴歌身边的男子……
那个早已和千染结成联盟、为她出谋划策的男子……
想到他,心似乎被一把把钢针刺痛进肉里,痛苦万分。
千陌只觉身边的人走到了桌前,屋里唯一的烛火被吹灭了,顿时,眼前一暗,正如她的心境,漆黑一片。
良久,没有丝毫的动静。
“宴歌……”
千陌轻唤一声,心底却希望他已经离去。
猛然,一个沉闷的哼声,接着便是身体倒地撞到床沿的声响。
千陌扯掉脸上的轻纱,拉起衣襟骤然起身,极目望去。
柔亮的月色如水似纱铺满一室,一抹高大的身影傲然挺立在床前,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身边是已然昏睡过去的宴歌。
千陌用牙齿撕扯掉手上的束缚,扑到地上,抱住他的头,惊恐地看着那抹站立的身姿,“你杀了他?”
“没有,只不过点了昏睡穴,明天下午才会醒过来。”
千陌听着,似乎还不放心,指尖凑到他鼻下,心下才一松,抬眸看着他:“帮我把他扶到床上去吧!”
“你倒是关心他!”
千陌不理会他,双臂挽住宴歌的手臂,使劲往床上拉去。
戈战看一眼,推开她,兀自将他抱起放在了床上。
宴歌后颈处一股凸起,向来真是被打晕了。千陌掖好被角,只看一眼他,便起身走到桌前,拎起茶杯准备喝水。
月光的韶光下人影微动,手中的杯子已然被夺走了。
“里面被下了药……”戈战放在鼻下一闻,顿住,看着她,“你喝了多少?”
千陌心一紧,脑子里飞速地转着,“我出去前就喝了很多了,而且回来之后,就在刚才也喝了几口……什么药?毒药?”
“媚药!”戈战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床上的人。
千陌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这两个字却瞬间如点燃了她的神经,这种毒,她太熟悉不过了。
眸光一瞥,床上的人毫无动静,这次又是他吗?
“他也喝了水,应该不是他。”戈战放下杯子,打开房门,顿时,一室光亮。
千陌第一次感觉月光如此刺眼,她看着他的背影,白衣如雪,墨发飞扬,好一个貌如天神、心如杀神的恶魔!
“我喝的比他多多了,可是我却没有失控……”
“应该是你服用过天山雪莲,燥热之毒,根本伤害不了你。而他,只不过喝了一口就大失心性,看来这媚药下的分量极重。你的敌人倒是非置你于死地不可,连偷情的人都给你准备好了……”
顺着戈战狠狠一踢,千陌才发现门口居然还倒着一个人,背对着她,看不清长相,只依稀觉得眼熟。
“我明白了。若不是宴歌今晚来找我,那明日人家看到了将是夏府的二小姐、未来的太子妃跟男人暗通私会,一夜风流。”
千陌苦笑,没想到她这只出头鸟遭人嫉恨至此!
“我进来时发现他窝在门角,看来正在听一场好戏呢!”戈战微微侧身,看着她,暗笼的月色下,瓷白的面具熠熠生光。
“是么?我没事……”千陌不敢抬头,只装作有些怕冷,拉住衣领,怎么办?
“你说这是谁做的?”她拢拢衣服,似乎受不了屋外的寒气,准备返回屋内。
“皇后!”
千陌顿住脚步,她不是没有想到过她,只是不敢确定。
“因为我损害了宴歌的名声,朝臣们对他颇多微词,她这么多,我倒是不奇怪。”
“你一点都不害怕?”
“怕!但是你也不会给我机会……”千陌似认命一般摇摇头。
手腕被抓住了,一声忍着疼痛的轻呼尚未出口,千陌唇上一重,顿时便忘记了呼吸。
这是他第二次吻她!
他轻柔地舌头伸进她的口中,汲取她口中芬香和甜蜜。
月色薄凉,两人却温暖如昼。
直到戈战发现怀中的人儿浑身颤抖,才松开她的唇,围腰环住她,似是嗔怪似是宠溺,“都不知道要呼吸么?真笨……”
千陌不敢抬头,只想离开,不料他似发现了她的意图,臂间一紧,她的身体结结实实地贴在他的胸膛,小脸正好埋在他精壮的胸前。
“还是怕我?”
怕!而且还恨!
“不怕,我只是不明白你……”
“呵,我也快不明白我自己了……”
千陌轻轻抿唇,水眸上下滑过,随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如果我不进宫,你……会把解药给我吗?”
似水如纱的月光映照在他的面具上,她看不到他一丝表情,她在赌!
今晚他只需打晕门口的人,那么,明天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了,不正好完成了他的希望么?但是他没有,而是选择保全她的身子和名节。是什么会让一个男子突然改变初衷?
而且,他还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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