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易久站在回廊之上,手持烛台,心中无端升起一阵寒意。
而偏偏这时不知何处有风吹来,搅动着地上那蒙蒙的雾气,隐隐约约地,带来一丝细细的声音。
“咚——”
“咚——”
“咚——”
……
易久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听着那声音竟然情不自禁地便朝着那边走去。
方向竟然是向着他的小厨房,这样走着走着,声音越来越大。
远远地,可以看到小厨房内灯火通明,惨绿的光线从窗缝门缝里透出来,说不出的怪异。
待到易久战战兢兢地推开门,恰好见着一白衣女人背对着他,正在灶台前,一只手拿着砍刀,另一只手按着案板上一只看不出原型,正在拼命挣扎的玩意儿。
“咚——”
那砍刀刀刃一瞬间砍掉了那玩意的头,剁在了菜板之上。
一颗灰溜溜的头从菜板上直直地跌倒旁边一个桶子里,整个灶台鲜血横流。
而易久之前听着的声音,正是这砍刀与菜板剁在一起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易久这样走来也过了不少时间,中间咚咚声可从未停过。易久便朝着那筒子里望去,之间里头灰灰的一坨一坨的玩意儿,竟然快要满了。
听着门开,那白衣女人轻笑了一声,也不回头,却开口对易久道。
“易哥来哒?”
听着声音……与三丫是一模一样的。
只是,三丫有这么高么?
易久扶着门框,脑中晕得不行,手中烛火扑扑簌簌,已如微星,瞅着便像是快灭了的样子。
“哎哟,易哥,这可不行啊,你得看好你的灯。”
白衣女人还是背对着易久,身体平平往后退了许多步,好象是在眨眼前就到了易久门口。冰冰冷冷一只手,直接按在了易久的手腕上。
“时间也有点紧,苗娭毑那里等得急了……”
苗娭毑?
易久晃晃头,忽然想起来他确实得去苗娭毑那里,只是……还是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
“鱼……”
过了半天他恍恍惚惚地对那女人说道。
“噗哧。”
那人只发出了一声又轻又软的笑声来。
“莫担心这个咯,这回可是给苗娭毑带了好东西,鱼又算什么?”
说完她便拉着易久直直往前走,路过灶台的时候,顺手便捞起了那个桶子。
易久接着手中微弱的烛光有意无意地往那边探了探,待看清楚里头究竟是什么之后,吓得心跳漏了那么一拍。
只见那桶子里挤挤挨挨的,堆着无数颗翻着眼睛嘴巴大张的老鼠头。
易久倒抽了一口冷气,再往那白衣女人另外一只手看过去,果然她手上还提着另外一桶,里头放着的是已经去了皮,光秃秃肉粉色的老鼠身子。
只是,这时候易久却顾不上因为那女人手里的东西而害怕了。
他害怕的是别的东西,那女人的手。
明明她两只手各提着东西正顺顺当当地往前走着,然而,她身上偏偏还有另外一只手,正死死地抓着易久的手腕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