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哭,是它自个流下来的。算了,这事你就别管了。管也管不了。”
“那个人是谁?”周习盛问得很是专横。周习坤的话对他来说简直是激将法。
“我都说别管了。”周习坤道。
“是不是严秉煜那个东西?”周习盛问道。他看着周习坤,发现那人的眼神真的变了一瞬,便更加确定了:“就是他!”
周习坤感觉无地自容,他低下头,将脸埋进自己膝盖,闷声闷气地道:“我错了。虽然也没什么可原谅的,可是我现在真的遭到报应了。……反正都这样了,你就别管我了。”
“我不管你,谁管你?”周习盛的手放到了周习坤的后脑勺上,那头发软软茸茸,还带着些许体温,让他觉得此时的小弟又可怜又可爱。“说到底,你是周家人,永远都是我的亲弟弟。”
“可我给周家丢人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周习坤依旧低着脑袋问。
“你要还知道自己姓周,就该回来!”周习盛道。
周习坤惨笑了一声:“以后再说吧。你不是说不逼我了么?”
“你咋就不知道悔改呢?”周习盛忍不住高举了手,可是扬了半天最终却没有落下来。
忽然周习坤抬起了脸笑向他:“你又要打我了?你打吧。反正我现在不疼不痛快。”
“你让我打就打?”周习盛放下了手。不知道为什么,不管什么时候,自己和小弟之间总隔着千山万水似得。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自己追过去了,他又窜了过来。
周习坤又笑了笑:“那你来亲我吧,我答应了。”说完,他当真地将下巴一扬,两瓣唇微微分张着,眼睛里是无意识也会流露出来的诱惑。
周习盛盯着他看了半天,身体早已起了冲动,可是偏偏那口恶气还堵在那,让他没办法下嘴。他手一扬:“不亲。你滚吧。”
“你这是嫌弃我了。”周习坤边笑着说边翻身起了来,眼睛正看到了周习盛鼓鼓囊囊颇为有料的裤裆。唇角便忍不住地勾了一下,脸上居然有些臊意。想来周习盛和严秉煜比的话,倒是大哥要好一些。他抬头看了周习盛的脸,那是个生闷气的表情。可所有的事都已经走入了歧途。周习坤底下脸穿鞋子,不再敢看大哥一眼,穿好了,直接就往房门走。当他刚走到门边,要拧开门把手时,后背却是一热,是周习盛覆了过来。他双手掰住周习坤的肩膀,将人扭转了过来,劈头盖脸地就堵住了他的嘴。这嘴唇他渴望了太久,吻刚一落下去,就变成了掠夺,像是连同上下唇瓣和舌头都要一齐吸揪下来,统统吞吃入腹。
周习坤也没反抗,而是主动抬起了脸。周习盛封死了他的呼吸,也封死了他的退路。他只能挂在大哥与门板之间,感受大哥的气息与热度完全将自己包裹了住,自己就要融化在其中了。
记忆、时间统统错了位。他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样去回吻他。那时候大哥还没去日本,人在上海,难得回家一趟。他想起那时候是有多喜欢大哥啊,眼巴巴的等他回来。还有大哥第一次穿着军装,威风凛凛地出现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感觉大哥就像一座山一样,抬着头都看不到山顶。这些回忆,他统统地想起来了,可是也统统地错过了。
在窒息感里,周习坤淌下泪,泪水沿着脸颊,滑到了两人的唇间,苦苦涩涩地混合到了一起。他搂住了周习盛的脖子,两条腿悬空了,圈到了人的身上,是个试图和人严丝合缝并成一个的姿态。他感到周习盛硬邦邦的家伙正戳在自己的肚子上,只是微微的一顶一蹭,就能让全身战栗起来。
“想要么?”周习盛放过了他的唇,在耳边喘着重气问。
周习坤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晕晕昏昏结成了一团一团的棉絮,已然分不清这一切是回忆是虚幻还是现实。漂浮在海上,找到这唯一的浮木,他想紧紧抱死它,哪怕那上面荆棘缠绕,哪怕自己会被刺伤得体无完肤。
“嗯……。”他重重地“嗯”出一个气声来算是回答。身体也紧跟着紧张起来,恐惧和期待纠缠在了一起。好像是给自己下决心似的他又说了一句:“要。”
没有什么会比这个回答更有鼓舞作用了,周习盛听见了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他双手揉搓着小弟的屁股上厚实的软肉,小腹下已经先忍不住,隔着衣裤往前猛顶了几下。周习坤抓住了周习盛后背的衣物,扬挺起了脖子,好像对方的阳|物真的埋进了身体。
而就在这两个人情不能自已的时候。周习坤后背贴着的门板却被“咚咚咚”地敲响了。周习坤和周习盛一对视,皆是不想理会,于是四瓣唇又吻到了一起。门外有人,可越发刺激着他们,吻得更加争分夺秒,不想错失一丝一毫。
“习盛,你在么?”姚宛宁的声音,又在门外响了起来。
周习坤听到她的声音,顿时回过了神,恍恍惚惚偏过了头,有气无声地对周习盛说:“开门吧。”
周习盛瞪着他,明显相当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他。可是那边敲门声又催得急,他不得不问道:“什么事?”
“有一位姓严的先生,要找小弟。”姚宛宁道。
周习坤完全被拉回了现实,一身血冰凉透凉,他僵硬着从周习盛身上下来,慌乱地开始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有头发。
周习盛抓住他手,小声道:“我帮你挡下他。”
周习坤晃了晃头:“不,你让我去吧。”
“为什么?!”周习盛用力地问。
周习坤笑了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最后只说了一句:“我自作孽不可活。”
作者有话要说:自备小皮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