耙了耙乱糟糟的头发,从满是吞云吐雾的宾客之中穿梭出来,不知道是谁用力捏了一把腰部,想要占她这个落魄舞女的香油,林宣汐并没有回头,只是匆匆忙忙就出了舞厅,等到出来之后,口鼻之中是清新的夜空的味道,她的脚步渐渐缓了下来。
“小姐,要不要坐车?”有拉着黄包车的人力车夫殷勤迎了上来,林宣汐摆摆手,住的胡同距离香满园并不太远,她走回去就是,是的,她身后的舞厅就叫做香满园。
“曼璐,你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有人喊这具身子的名字,林宣汐便望了过去,那人是瘦长身材,削肩细颈,穿着一件中装大衣,脸上一本正经,眼睛小小的,嘴尖尖的,看上去如同一只老鼠。
“祝先生。”林宣汐的眉头微蹙,按照记忆,眼前的人便是祝鸿才了,林宣汐莫名想到顾曼璐离开之前那个苍凉的笑容,垂下的眼眸。
“怎么这么客气叫我祝先生,不是都叫我鸿才吗?”祝鸿才上前便想要搂住林宣汐的腰身,只是林宣汐轻巧一躲,让他的手落了一个空。
祝鸿才看了林宣汐,乱糟糟的头发,唇上的口红也有些花了,配着惨白的胭脂,按道理这样的女人是不美的,偏偏祝鸿才在夜空之中品味出了一种带着另类的衰美的气息,祝鸿才只觉得奇了怪了,眼前的顾曼璐并不年轻,也并不漂亮,年轻漂亮的舞女要价太高,祝鸿才才选择了顾曼璐这样的舞女,现下可以说是狼狈的她,反而品味出了一份昔日香满园台柱的风范。目光又落在她的纤细的腰身上,看着上面一个油乎乎的手印,祝鸿才笑了,“刚刚被人揩了油,没给钱?”
林宣汐顺着祝鸿才的目光看到了自己腰上的那块污渍,眉头一拧。
祝鸿才笑着说道:“让他们尝到了甜头,才会心甘情愿给钱的。”
林宣汐看了祝鸿才一眼,“无碍,总归我不做舞女了,今后也不做这些生意。”
祝鸿才挑挑眉,“我记得上次你们经理劝你的时候,你还说不乐意,怎么忽然就想通了?”
“因为想通了,所以想通了,这和祝先生不大相干。”林宣汐冷冰冰地说道。
祝鸿才嬉皮笑脸说道,“怎么不相干,我想着让你来做祝太太呢,这可是相干的紧。”
林宣汐忽然笑了,这个笑容让祝鸿才的心跳漏了一拍,越发觉得奇怪,或许是今日里应酬喝了酒,怎就觉得眼前的顾曼璐身上带着说不出的味道,上前靠近了一步,她的身上是浓浓的劣质香水的气息,还残留着舞厅里的烟卷的味道,林宣汐往后退了一步,“祝先生,还请自重,我既然不是舞女了,自然也不做你这档子的生意了。”
祝鸿才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究竟是我喝醉了还是你喝醉了,怎的觉得你在说胡话。”
林宣汐一时不察被祝鸿才抓住了胳膊,祝鸿才的拇指摩挲林宣汐手腕内的细腻的肌肤,林宣汐的眉头锁得更紧了。“我生的不漂亮,又是做过这档子的生意的,祝先生也别说什么娶我不娶我。我不敢当,我这辈子就没指望嫁人了。”趁着祝鸿才一时不察,林宣汐从他的手中脱身而去,紧了紧身上的披肩,大步往前走去。
往前走了一阵见着没有人跟了过来,林宣汐的步调也放缓了,柔柔的夜风安抚了她的焦躁的情绪,这样的动荡的年代,又不是武侠的时代,她可以修习武功,或者是炼毒药解毒药,她唯一能用的或许是凭着自己在世界之中学习到的各种的知识,还有中医也部分可用。林宣汐回去的路上,也想着她所能够用上的知识。
“姐。”
林宣汐回头看去,一个圆脸朝气蓬勃的少女在喊自己,卷曲如同海藻般的长发散在肩上,林宣汐想起来这头发是在顾曼璐那里见过的,眼前的人就是顾曼桢了。
顾曼桢姿态轻盈从单车上下来,推着车往前走了两步,和林宣汐并肩而行,“姐姐,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林宣汐垂下眼眸,想到了顾曼璐那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轻叹一口气,骨子里艳羡顾曼桢,又深深嫉妒她的妹妹,“我想过几天把工作辞了。”
顾曼桢的眼睛一亮,“真的吗?姐姐,这是好事啊,之前妈就劝你辞职,找个人嫁了……”顾曼璐每次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都会和母亲吵起来,顾曼桢连忙说道:“妈也是好意,毕竟这个工作不能做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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