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的笑让他非常忧心,仿佛对方还没说话,他就已然败了。
“陛下,您在笑臣?”洛石阡将捏紧的拳头拢在袖子里。
“你真是有自知之明,”明重谋将手虚虚地放在谢临腹部,凌厉的目光转为柔和,“就算过去你们差点成婚又如何?你们毕竟没能成婚,你没有占到她丝毫的便宜,朕,才是她的男人,她怀了朕的骨肉,这是大楚的皇子,万兆皇帝的第一个孩子,朕占了她十年,也将会接着和她在一起,陪着她一起接着走下去的人,只会是朕。”
他的眼神充满了神彩,仿佛是因想到了与谢临携手的未来而愉悦。他的语气坚毅而镇定,仿佛是因为有了为之守护的人,使得他拥有了男人的果敢以及帝王的威严。
毫无疑问,他是因为怀中之人而成长的,如今获得回应,他便更不会放手。
洛石阡目视了他片刻,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就好好待她。”许久之后,洛石阡静静地说。
明重谋不耐烦地挥挥手,“不需你提醒。”然后替谢临整理了一下被子。
洛石阡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转身正要出帐篷,却听明重谋道:“慢着!”
洛石阡顿住脚步。
“关于今日的事,朕想,你该知道怎么做。”明重谋说。
洛石阡没有转身,“陛下放心,臣以前没有说,以后自然也不会说。”
或许明重谋也对他十分放心,便没有再说话。洛石阡撩起门帘,走了出去。
刚出帐篷,洛石阡便被尉迟正拦住,尉迟正忙问道:“洛御医,丞相……和陛下怎么样?”
尉迟正早就在外面站了许久,里面的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话声音很低,这帐篷又大布料又厚,他虽然会武,竟也没办法听清。
陛下固然箭伤严重,而谢临却更是昏迷不醒,他方才偷觑了一眼,见谢临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甚至冷汗涔涔,也不知伤在何处,是否严重。
尉迟正觉得自己对谢临的感情是很古怪的,又防备又厌恶,却又想亲近她,而今天,他还觉得自己居然担心她。
见洛石阡出来,尉迟正便也不再纠结自己的感情,直接上前询问。
洛石阡倒是因为一出门就撞见他而骇了一跳,还以为这家伙听见了自己和明重谋的谈话,知道了谢临的身份,却见他面露焦急之色,似乎并不知道,不禁心下稍安,又对他这么急切有些奇怪,便道:“陛下中了箭伤,只是外伤而已,尉迟大人不必忧心,而丞相大人……”他顿了顿,斟酌了一下言辞。
“丞相大人如何?”尉迟正忙问。
洛石阡看了他一眼,笑道:“尉迟大人和丞相大人真是同僚情意深厚,尉迟大人不必担心,丞相大人只是摔了一下,又受了惊吓,又遭受颠簸,休息几日就好了。”
尉迟正心下莫名有些安心,便笑道:“原来如此,劳烦洛御医。”
“为陛下和丞相分忧,这是应该的,尉迟大人不必客气,只是现在陛下和丞相正在养伤,最好不要随便探视打扰,过了两日等他们伤好些,再行回宫。”
尉迟正略微沉吟一番,方低低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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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重谋靠着谢临躺下,钻到同一个被窝里,避开受伤的手臂,看着谢临仍有些无血色的面庞,没有丝毫血色的嘴唇,他忍不住低下头,两唇碰了碰,吮了吮,她的唇依然柔软到不可思议。
半晌,明重谋抬起头,看到她的唇微微红润了一些,这才安心了些,将谢临搂在怀里,抱得紧了一点,不想谢临这时却睁开眼睛,清明澄澈,完全不像是刚刚才苏醒过来。
明重谋见了,柔声道:“你醒了?怎地不多睡会?”
谢临看着他,“刚刚就醒了,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明重谋一怔,“早知道我们出去找个隐秘点的去说,免得吵着你。”
“您是皇帝,又才刚遇刺,以后不能再单独行动了,前前后后必须得有人跟着,有什么话,倒不如趁这时候说开了也好。”
明重谋见她沉静如水的目光,只得沉默。
“臣是个有未婚夫的人,又骗了您,您竟也不生气,不恼怒?”
“我自然生气,又恼怒,”他将她鬓边的头发拢了拢,“可是你早就是我认定的,除了我,你谁都不能接受,只能和我在一起。”
谢临盯着他。
明重谋看着她,又柔声道:“你有孕了,怎地不告诉我?如果早些时间知道,我也不会带你来狩猎骑马,这般颠簸。”
“臣也不知道,并非故意瞒你。”
明重谋轻抚她的脸颊,“你都有朕的孩子了,还自称‘臣’?”
谢临待要张口,却被明重谋捂住,“好了,朕都受伤了,不想被你反驳的话气到,多休息,别多话。”说着,一把将谢临搂在怀里环住,闭上眼睛,许是伤重疲累,方才又思绪过重,片刻间就睡了过去。
这期间谢临一直盯着他,没有说话,她一手轻轻捂上腹部,叹了口气。
谢临当男人当得久了,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可能会怀孕,之前也根本没有想过避孕,结果此番听到这个消息,令她措手不及。
她微微偏头,看向明重谋,他的唇角微弯,又将她搂得紧了些,神色露出几分安心。
他们距离这么近,心也贴得这么近,可是先帝的话语,还仍然在耳边。
她定然是活不久长的,那留下的孩子,在如此勾心斗角的宫廷之中,又如何会得到幸福?
谢临抚着腹部,心忖着。
这个孩子,决不能留。
作者有话要说:。。。咱以后保证每周四更!
其实这个文已经进入**阶段了你们发现了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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