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暗云低压,远岫遥岑,全都迷了本来面目,不知去向。崖洞上面,照例常时清明,不见**,这时也有从云层中挣出来成团成块的云絮,浮沉上下,附石傍崖,若即若离,别有一番闲远之致。
一边想着白阳图解中的道理,沈图一边取出葫芦,畅饮起来。
凌云凤在家中也是降生惯养,哪里短过什么吃食,住在洞中的时日,吃的不过是些黄精野果,喝的也不过是冷水山泉,见了沈图在这里饮酒,不觉口齿生津,相要讨上一杯,却不知该如何说才是。
沈图中,呵呵一笑,袖中取出一只玉杯,葫芦口挨着玉杯一倒,酒色如浆,香气四溢,说道:“贫道在此叨扰多日,实在是失礼的很,今日便已一杯水酒谢过洞主人。”
凌云凤摆了摆手,笑道:“道长道学高深,云凤在您这里也是受益匪浅,这边借花敬佛,以您这一杯酒,谢过道长的指点之恩。”
凌云凤将酒一饮而尽,酒浆入口,只觉清香甜美,益觉适口异常,回味之间,忽然腹痛如绞。凌云凤面色苍白,指点沈图,误以为是中了怎么毒。
沈图道:“易经洗髓,排污去毒,乃是常事。”
凌云凤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又羞又气,强忍着跑出些距离,择一僻静山石后面,刚一蹲下,便如奔流夺门,不可遏止。等到站起身来,积滞全消,顿觉身子一轻,五内空灵。细景物,置身已在白云之上。四外高峰微露角尖,俱在脚底。正当中午时分,天风冷冷,仿佛甚劲,但是一毫也不觉冷。
洗漱更衣之后,凌云凤才找沈图问道:“不知道长给小女子喝的是什么仙家琼浆?”
沈图答道:“来此途中,偶然救了一位小友,从他洞府中偶得这么一些,若说名字,应该是万载空青吧。”
凌云凤很是好奇,央求着沈图说来听听。
沈图便道:“在端午前,贫道偶然去了一趟云南境内,路过天蚕岭,见下面妖气颇重,便准备下去降妖,不想掐指一算,那乃是一只文蛛,这东西乃千百年老蝎与一种形体极大的火蜘蛛交合而生,名文蛛,卵子共有四百九十一颗。一落地,便钻入土中。每闻一次雷声,便入土一寸。约经三百六十五年,蛰伏之地还要穷幽极暗,天地淫毒湿热之气所聚,才能成形,身长一寸二分。先在地底互残同类,每逢吃一个同类,也长一寸。并不限定身上何处,吃脚长脚,吃头长头。直到吃剩最后一个,气候已成。再听一回雷声,往上升起一尺,直到出世为止,那时已能大能小。这东西虽是蛛蝎合种,形状却大同小异。体如蟾蜍,腹下满生短足,并无尾巴。前后各有两条长钳,每条长钳上,各排列着许多尺许长的倒钩刺,上面发出绿光。尖嘴尖头,眼射红光,口中能喷火和五色彩雾。成了气候以后,口中所喷彩雾,逐渐凝结,到处乱吐,散在地面,无论什么人物鸟兽,沾上便死。它只要将雾网一收,便吸进肚内。尤其是没有尾窍,有进无出,吃一回人,便长大一些。腹内藏有一粒火灵珠,更是厉害。日久年深,等被它炼成以后,仙佛都难制服。还会因声呼人。起初离它五六里之内,听见它的叫声,无论谁人听了,都好似自己亲人在喊自己名字,只一答应,便气感交应,中毒不救,由它寻来,自在吞吃。以后它的叫声越叫越远,直到它炼形飞去为止,所到之处,人物都死绝了。因它形体平伸开来宛似篆写文字,所以名叫文蛛。秉天地穷恶极戾之气而生,任什么怪物,也没它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