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之一。
穿着焦土特色的战斗服,持有杀害了无数共济联士兵的魔炮兵器,这样的少女不管去到哪里到会成为焦点。
叛徒,卖国贼,胆小鬼,贱*人……诸如此类的辱骂已经成了瑟莱妮生活中的一部分,但她依旧没有改变这身打扮的打算,明明只要换个衣服就能够解决这样的问题。
在跟随着索菲娅正是进入委员会的军队后,她体会到不一样的东西。
她看到了流着“莱辛”之血的少女如何带着迷茫一步步地前进,也亲身体会到所谓的“一般人类社会”。
她发现在这样的正常的社会中生活下去,难度不比杀掉欧萝拉小。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只是将自己的厌恶停留于辱骂的程度而不是直接付诸行动;她很难判断一个人到底值不值得相信,她的单纯让她无数次被捉弄和嘲笑,完全无法理解这种行为到底有什么意义;她不清楚为什么软弱无能的人总是能够身居高位傲慢地看其他人如蝼蚁,明明只是被拧断了一只手臂却在地上屁滚尿流大哭大叫,简直无法理解。
被关了几次禁闭又被索菲娅保了出来以后,得知自己给索菲娅带来了不少麻烦她才克制了自己的行为。
欧萝拉没教过自己怎么去曲意逢迎,也没有教过自己怎么说谎。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强就是强,弱就是弱。
为什么只是将事实体现出来却引来越来越多的敌人?
她跟索菲娅交流过好几次,索菲娅除了表达自己的惊讶之外没有给出什么有效的解决办法。
因此她总是孤独的,不被他人理解也无法理解他人,除了莱辛。
瓦西莉对她的敌视渐渐转变成某种复杂的感情,现在除了索菲娅之外就只有她才会接触自己。
少数让她感到愉快的时光是在她与瓦西莉一起切磋一起讨论枪械和战斗之类的事情之时,那种被认同的感觉让她久久难以忘怀。
两人第一次正式交谈实在某一次演习中。瑟莱妮一个人徒手击败了一个十人小队,那些平时眼高于顶的正规军一个个痛苦地捂着扭曲的肢体或者腹部在地上呻*吟。
当时她只有一个感想:好弱。
真的好弱。
瑟莱妮作为年轻女性没有太过强壮的肌肉,但是她总是能够准确地找到对方的破绽,对着要害一击致命。
要是手上有武器,这些人早就死了。
匍匐在地上的正规军战士以仇恨的目光盯着她,但那副闪闪缩缩的痛苦表情让他们看起来只是个无能的丧家之犬而已。同小队而无所作为的民兵们则冷冷地在远处围观,看到瑟莱妮轻松取胜后眼神却像是看着怪物。
最后演习中止,她被大队长责骂了半个小时后被驱逐出队,只好一个人回到了营地休息——这种程度其实只能算是热身运动,只是她实在没有事情可做。
远方野战场的呐喊声听起来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似的。
这个时候,瓦西莉无声无息地出现了,她默默地坐在瑟莱妮的身边,却没有说话。
身边坐着个有点传奇色彩的狙击英雄,瑟莱妮觉得这个女人也是个“强者”,因此寂寞的她忍不住先开口。
“你刚刚——就是演习的时候,看到了吗?”
瓦西莉点了点头,她的眼神少了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带有的敌意。
“能不能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
“谁也没有错。”
“那为什么?”
这个问题,瓦西莉答不上。
“首先这是演习,我全力以赴击溃他们,让他们在训练中认识到自己的弱小和不足,我做出了示范,这应当是正确的;然后,对他们施以**上的痛楚,这份痛楚会让他们记住这次失败,而且我没有杀死他们,这已经是最大限度的优待了;最后,身为队友的其他人却看着我一个人行动而在远处围观,就算我的确有能力一个人完成任务单始终可能存在不足之处,这个时候就应该互相补足互相支援——假如说他们出自嫉妒和我作为‘叛徒‘的名声而这么做的话那就更不应该,我们是同一战线,私情难道不应该在所有事情过后再说吗?”
瑟莱妮清晰却有节奏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她认真的眼神让瓦西莉知道这个女孩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并且打算改善。
“……说到底,这样不温不火的训练根本就是郊游,共济联被打成这样不是没有理由的。”
发了一通牢骚后,瑟莱妮心里舒服了一点。
“那你觉得,训练应该是怎么样的?”
“我不知道,可能不适合一般的战士,但应该有参加价值吧。”瑟莱妮低下头,露出了少有的淡笑。她一边回忆着自己过去的训练,一边慢慢地将其变成语言说了出来。
足足说了半个小时,瑟莱妮意犹未尽地笑道:“……大概就是这些了,后面的都是一些内容差不多的,不说也罢。”
其实她还想说,她很想倾诉,可是她已经知道了说太多了会觉得烦,她不想连这个唯一的倾听者也离自己而去。
瓦西莉做了一个出色的聆听者,她没有说一句话。
“……说着说着,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了。”
瑟莱妮转头看向瓦西莉。
“那个要塞,绝对挡不住欧萝拉,我们应该做好准备,要么撤退要么开始布防,不能呆着不动。”
少女最后的忠告,瓦西莉并没有当一回事,只是暧*昧地笑了笑。姑且不论这番话是真是假,上面的人都不会相信,瓦西莉清楚得很。
果然,瑟莱妮的忠告变成了现实,瓦西莉再次对这个少女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