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失望地看着前面的马车,那手还愣在半空中,看来颇有几分可怜。
一旁的赶车的车夫轻叹一声,“傻子哟,你再怎么做也是枉然,这主子家的姑娘就不是你一个傻子能想的,赶紧把手收回来吧……”
百里安抿紧唇,一言不发。
旁边的护卫都笑出声来,一致笑他这个傻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们都大多喜欢青春俏丽的秦青,虽然不是主子家正儿八经的姑娘,但哥嫂疼爱,真娶回家哪能没有好处?
可人家根本就不会看得上他们,更遑论这么个傻子?还想天天粘着人家秦姑娘,这下可好,人家根本就不屑与他共坐一辆车,摆明就是嫌弃他这么个傻子。
百里安怒瞪那群呛声的护卫,那一言不发郁怒的样子,颇有几分气势,哄堂大笑的几个护卫都不禁面容一怔,这个傻子看不出来居然气势如此吓人?
秦鼎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僵持住的场面,板着脸道:“若是有人再取笑他,我立马就赶他走,商队里不能有这样的人存在。”
那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护卫顿时耸搭着脑袋应声,表示他们绝不会再拿百里安这个傻子来开玩笑。
秦鼎这才脸色缓和一些,伸手想要安抚一下百里安这傻子,哪知道手才碰到他的肩膀,就被他甩开,并且这人还是用那样的眼神看他,直看得他心里发毛,乔姑娘这个故友很是可怕。
他不由得产生这样的想法,“我没有恶意,只是告诉你不要理会他们的嘲笑罢了。”
百里安还是那般看他,一言不发。
秦鼎咳了数声,想想自己何必与一个傻子过多计较,自嘲一笑后,叮嘱车夫多关照百里安一点,然后就轻踢马肚子掉头就走。
直到住进客栈,百里安也没有与秦青有接触。
夜色渐渐蔓延,搭在野外的营地上升起炊烟,乔蓁坐在一旁,年彻给她轻轻地扇风驱赶蚊子,百里翼却是与一旁的侍卫头头不停地相商,可为这公公就指挥着厨子去准备饭菜,各有各忙。
气氛还算是安定,没有人因为被人跟踪而躁动。
“今晚看来难得安宁。”年彻低声与妻子道,“到时候你抱好圣琴,别加入战圈内,知道吗?”
就怕妻子不顾身子重而硬要出头,他可经不起她有半点闪失。
乔蓁拍拍他执扇子的手,表示自己一定会安分地任他保护。
至于圣琴,便宜父亲一直没有问,哪怕他可能早已猜出,不管是不在意还是让她安心,至少他这样的态度,她是很赞赏的。
膳食做好,百里翼这才停下与侍卫头头相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一道用晚膳。
因为乔蓁爱吃鱼,可为这大内总管可不是白当的,早早就着人到溪边去捉了鱼来做汤,材料不太足,可这一餐还是十分丰富的。
乔蓁感谢地看了眼可公公,直把这中年太监看得脸上笑咪咪的,比起玉申公主的趾高气昂,可公公表示他更喜欢这真公主的平易近人。
他更是给乔蓁布了不少菜,都是合乔蓁胃口的,可见平日的细心。
期间,百里翼道:“今晚你们警醒点,彻之,你的责任只有一条,就是护好你的妻子。”最后他严肃地看向年彻。
不用百里翼吩咐,他也会这么做的,年彻点了点头。
晚膳过后,年彻还是照例扶着乔蓁在营地周围散步消食,坐了一天马车的乔蓁也想要活动一下筋骨,而且这样也有助于生产。
“看来这来暗杀的人还真不少?”乔蓁使用念力在周围一勘察,顿时大概心里有数了。
年彻道:“这些都不足为惧,我倒是最担心那隐藏气息的人,不知道他今晚会不会动手?我一直有留意他,可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听到丈夫这话,乔蓁微微地脸色一变,以丈夫的能力都没能找出这人来,这确实值得注意。
年彻见状,安抚乔蓁道:“你不用担心,到时候见机行事即可。”
乔蓁想想也只能这样,遂点了点头。
心里有事,这散步消食就变得没有半分意思,草草结束回到扎好的营帐内。
帐内早已燃过驱蚊虫的草药,此时清新好闻,应是那可公公细心弄的。
年彻铺好被子,扶着妻子躺下,然后给她按摩浮肿的脚,一如以往般细心温柔地揉着,还没有结束,乔蓁轻浅的呼息传来,应是睡着了。
年彻笑了笑,松开手,帮妻子调好睡姿,在她额头落下一个晚安吻,躺在她身边,伸手拉她入怀,闭上眼睛。
他一直是半寐着,哪能真合眼睡过去,果不其然,还没到半夜,外面就有声响,耳朵动了动,他没有起身,怕影响妻子的睡眠。
帐子外走动的声音渐响,然后就是帐子被人悄然割破,有人看来似乎要吹某些烟雾进来,他冷冷一笑,动静弄得这么大,生怕别人不知晓?
他抓着身边一物投掷过去,那意图放烟的人连“啊”一声都来不及就倒在地上。
他又再度闭上眼睛,至于百里翼等人会不会中招,这不到他管,再说连这个都对付不了,百里翼这个东陵之主真白当了。
看到妻子翻了个身,他笑了笑,将被子盖好在她的身上,这夜晚到底寒凉,怕她会动了胎气,手臂环紧她,也翻了个身。
才不过五更天,外面的动静就大到让人再也忽视不了,就连乔蓁这嗜睡的孕妇也睁眼坐了起来,看到丈夫早已抓好软剑站在一旁。
“彻之,我们出去看看。”她连呵欠也没打,就撑着手要站起来。
年彻眼明手快地扶着她,知道阻止她没有用。
圣琴在乔蓁手一招之下,飞进她的怀里,夫妻对视一眼,即欣然出了帐子。
外面火光冲天,百里翼这个帝王不愧是帝王,火光照耀出他坚毅的面庞,背着手的他并没有出手,却给人君临天下的感觉。
侍卫群的攻击十分得力,来偷袭的人一看就不是对手。
乔蓁稍感安心时,年彻却是一皱眉头,“那个人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