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要练它呢?大家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好吗?”梁朵寻说道。
“谁不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呀,但是这不是无可奈何吗?这祁连山一代可是不安稳,北边有胡人,南边也有羌人,相互之间谁也不信任,平时大家可都提防着呢!丰收的年岁还好,所有人都还能做到相安无事。但要是遇上什么灾荒,这个地方到处可都是抢来抢去呀。你说别人拿着刀子杀过来,我们能怎么样?除了修建起高墙,把他们挡在门外;除了拿起刀子,把他们给打回去,还能怎么办?我们这个寨子,就是因为我们家有人练欲刀,在十里八乡都是出名的,才没有人敢侵犯我们。要不然,我们这一族几百口人,早就成了别人嘴中的肥肉了。”陆风无可奈何地说道,摇摇头,便翻开了一个箱子,拿出一个被布包着的盒子。
梁朵寻听此,转头看向茅峥,充满怜惜地和茅峥说道:“你也是有苦衷吗?其实你不用什么都压在心里,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的。”
茅峥听此叹了口气回道:“其实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处理比较好。你看你,又哭了,最受不了你们女孩子哭了。你现在身体才刚刚好,多笑笑比多哭要好。”茅峥抬手便替梁朵寻把眼泪给擦干了。梁朵寻一时又是破涕而笑。
“看来我在这里是打搅了二位呀,要不我把张载老先生的手迹留在这里,让你们慢慢看?”陆风笑着说道。
梁朵寻听到这话,脸上一红,把身子一扭,背对着陆风不说话了。茅峥一笑回道:“不用了,还是在陆大哥的面前看比较好。其实在金陵的时候,我就听说过横渠先生的名声,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阅读他的著作。没想到今天却是如愿了。”
“好,这就是张老先生的手迹,你看看吧。我听张老先生说,他这是阅读《周易》的感悟。这些话很是难懂,我看兄弟谈吐举止都是不凡,想来也是有才学的人,如果有了感悟,还请能全都告知我。”陆风客气地说道。
“这当然没有问题,陆大哥能不吝啬把这手稿给我看,我自然也是不会藏私的。”茅峥说完,便将那张泛黄的纸挪到自己的跟前,眼睛随着字迹一扫而过,脑海里却是翻江倒海。
“天地本为一体,我身处其中,当如爱护我的身体一样,爱我的同类;我活在世间,当爱我的父母宗族一样,爱这世间的万物。张载先生这份宽广的胸襟,茅峥真是望尘莫及呀。”茅峥读完之后,忍不住叹道。
附:《西铭》
乾称父,坤称母;予兹藐焉,乃混然中处。故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民吾同胞,物吾与也。大君者,吾父母宗子;其大臣,宗子之家相也。尊高年,所以长其长;慈孤弱,所以幼其幼。圣其合德,贤其秀也。凡天下疲癃残疾、惸独鳏寡,皆吾兄弟之颠连而无告者也。于时保之,子之翼也;乐且不忧,纯乎孝者也。违曰悖德,害仁曰贼;济恶者不才,其践形,唯肖者也。知化则善述其事,穷神则善继其志。不愧屋漏为无忝,存心养性为匪懈。恶旨酒,崇伯子之顾养;育英才,颖封人之锡类。不弛劳而底豫,舜其功也;无所逃而待烹,申生其恭也。体其受而归全者,参乎!勇於从而顺令者,伯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