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多钟,汪月英看见汪泉从办公室回到了家里,就连忙进厨房去加热给他留的饭菜。
汪泉坐在沙发上,点着了一支烟,刚抽了没几口,儿子汪念军从自己住的房间走了出来。他看了汪泉一眼,怪声怪气地说:“爸爸,只要你一回来,我们家里的空气质量马上下降至少一个等级。”
汪念军体现了汪泉很好的遗传基因,麻杆体形让所有正在减肥的青年人嫉妒,似乎是有一条稍微宽一点的门缝他就能挤进去。在这一点上,应了有些人说的那句话: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子啥样儿啥样。不过,他的头发长得又让所有的理发师都会担心自己失业,这是汪泉所不愿意看到的。
汪泉见到儿子的模样,觉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虐待,不高兴地对他说:“你要是嫌家里的空气不好,可以在外边租房子住。”
“工作都没有了,哪里还有钱租房子。”
“刚找的工作干得好好的,你怎么又不干了?”
“不干的原因是因为我没有‘干得好好的’。我的老板不是人,是个畜牲,他把漂亮的女员工狠不能当成宠物狗,天天抱在怀里;把年轻的小伙子当成老黄牛,让我们玩命地为他干活。我假如将来有了权,能够管着他,罚他天天给别人洗脚,而且是给国家足球队的队员洗脚。要说干活出力我也不怕,但是,一个月两千多块钱的薪水,不值得我好好地为他去干。”
“这山望着那山高,到了那山闪了腰。你原来那份工作就不错,我不让你换你非要换,刚换了一份新工作,不要先去挑老板的毛病,也不要奢望着一个月能拿多少钱,你如果真有本事干好,别人是不会亏待你的。你是一个大专毕业生,一个月两千多块钱就不少了,我刚当兵的时候一个月还不到十块钱,还要省下几块来,给你爷爷奶奶寄回家。”
儿子脸上不耐烦的表情通俗易懂。
汪泉看见儿子的样子,不高兴地说,“我的话你不要听不进去,我一个师职干部,现在回聘到机关筹备建房子,一个月也才给两三千块钱。”
“我每个月要是有几千块钱的退休费拿着,再让我去干点别的事,一个月几百块钱我也没意见。再说了,回聘的退休干部还能干什么事,陪别人玩呗!”
汪泉脸上的五官错了位,他又点燃了一支烟,但不知道应该把它栽种在什么地方,气得哆嗦着嘴唇说:“我现在的工作关系到两百多个老干部的住房问题,责任重大,谁陪谁玩了,你会不会说话?你现在拿钱少和我睹什么气,如果你是硕士生、博士生,每个月不是也能拿个三万两万的。”
“爸爸,你要是这样说咱们又得吵架。我有个高中时候的同学,当时他的学习成绩和我差不多,他爸爸也是部队的师职干部。他在高考落榜以后,他爸爸把他弄到军校上大专,后来又托人给他办了专升本,现在人家都读研究生了。你要是在我高考的时候费费心思,跑跑关系,我也不至于去上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民办大专,现在像孙子求爷爷一样地到处跑着找工作。”
汪泉听了儿子的话,把没吸完半截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生气地大声说:“你自己不争气还总是埋怨我,照你这么讲,我到部队服役以后没有当上将军,应该回老家找你爷爷算账了?”
汪月英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说:“你们爷儿两个不要总是吵架好不好,我情愿看到地球上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也不想再看到你们两个人吵架拌嘴。我们家本来油烟味、香烟味就够浓了,要是再加上火药味,这日子还让人过吗?”
“你想让我干什么我就应该干什么吗?”儿子不理会妈妈,瞪了汪泉一眼,小声嘟囔着说,“而且讲话讲得不对也不让人家辩解,世界上的奴隶制度早就废除了,可是我们家的奴隶制度还仍然存在。”
“你们俩上辈子肯定是冤家,就像现在的韩国和朝鲜一个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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