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领着您出去转转也行。”
老人连连摆手说:“那不行,那不行!要不我再住几天,你们各忙各的事,我在家里待着待急了,就到楼下去随便转悠转悠。”
过了几天,老父亲告诉汪泉,这个院子里的文化活动广场有不少老头老太太聚在一起聊天,“我还碰到一个咱们邻县的老乡,是个老太太,她跟着儿子在城里已经生活了七八年时间。开始她说她儿子转业了,是个‘坐家’,我说‘坐家’不好,应该经常出来走走。她后来又说她儿子在‘做鞋’工作,我问她是做皮鞋还是做布鞋。结果把她问急了,她说她儿子既不坐在家里,也不做鞋,是一个在作家协会写书的作家。她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你说这写书有什么稀奇的,咱庄你铁柱叔家的二小子,高中毕业以后不务正业,天天闷在家里写呀写呀,结果写成了一本书,买书的钱比他爹养一年猪赚的钱还多。”
老人的话又把一家人逗笑了。
“还有个事情我弄不明白,在老家的时候人们都说,部队是个大学校,能够锻炼人。可是,我看你们这院子里当兵的小伙子没有怎么学习,也没有怎么锻炼,天天排着队学走路,一边学走路还一边学喊数,而且每天都是学喊一、二、三、四几个数,旁边一个领队的老师教一句,那些当兵的就跟着学一句,就这么四个数,还用得着天天教、天天学吗?。”
念军听了爷爷的话,乐得前仰后合。他高兴地对汪月英说:“妈,让爷爷在咱家多住些日子吧,爷爷说话有意思,我爱听,不像我爸爸,一说话就像上党课,总想把我培养成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
念军还对汪月英说,如果爷爷不怕自己打电脑影响他,他就和爷爷住在一个房间里,他喜欢听爷爷说笑话和讲农村的故事。
汪泉的父亲听汪月英讲了念军的意思,对孙子说:“咱们祖孙两个要是住在一间屋子里,你玩你的电脑,我玩我的‘垫脑’,咱们谁也不影响谁。”
“爷爷,您也会玩电脑?”念军尽管不相信,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
“是呀,你玩电脑的时候,我把枕头弄好,垫在脑袋底下,好好睡觉,不就是玩‘垫脑’吗!”
老人家故意与孙子开玩笑。
“爷爷说话真有意思!”念军笑着说。
念军在爷爷的大床边支了个折叠床,把自己的房间让给汪泉,撤消了爸爸的“厅长”职务。汪月英对汪泉的嘴巴进行了严格的烟火管制,给他约法三章:住儿子的房间可以,但是不能在儿子的房间抽烟,免得把儿子房间的墙壁也熏黑了,想抽烟的时候到阳台上去抽。
汪泉的父亲白天与院子里的老人们扯闲话、拉家常,晚上就给孙子聊天、讲故事,尽管有很多地方还不是太习惯,但暂时没有再提起回老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