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刻意做了许多不利于伤口的事情……
都是命数……林之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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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上了车,出了城门,行至城外一里,许固便跳上了车来。两人相对一笑。
“怎么,那只杜鹃鸟不见了?”许固笑道。
听到杜鹃这个称呼,顾言一时忍不住想笑,不过想起林子归这事来,笑容又敛去了,反而叹了口气,他将事情的大概跟许固讲了,讲完之后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许固沉默了一下,继而道:“你也算是尽了朋友之义了,料想听你这一劝,他应当会改变主意的。”
顾言摇了摇头,又是一声叹息,“纵然一时改变了主意,又能怎么样?若是他找不到事情以寄托情志,……也是早晚的事。”
“你对林子归颇为看中。”
顾言略微一顿,说道:“还记得我上次给你看的我写的那几卷札记么?”
“札记?”许固道,“是那几卷……难道说那些旁批,都是他写的?”见顾言点头,许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继而笑道,“我当初还说你写的东西,像什么尘埃化雪之类的说法真是为所未闻,见所未见。那旁批旁引搏证批的这样恰到好处,真是大为难得。原来竟是林子归批的。”
“是啊。我虽然写了那些,却并未付梓,本也是知道世中之人,大约也只是将它看做奇闻轶事,未必会当真。唯有林子归……况且林之他有过目不忘之能,兼之思虑敏捷,折在这样的时候,岂不是大为可惜?想到此节,我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顾言叹道,也不想多说此事,便转言道,“上次袭击之事,你问出来了些不曾?”
在城中时,顾言听太守说起袭击之事,说是抓住了贼人,顾言一听便发现了数目不对。
许固皱眉道:“这些人就是些泼皮软骨头,不像是专业的杀手游侠,倒像是家丁地痞,也没说出些旁的什么。大约就是我们想得那个人。”忽而又露出一丝笑容,“也不知道查出来后会如何处理。”
“如何处理?”顾言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宗族之事,自然要上报今上,以官家近来的处事,大约是要被压下去了。”
车帘外,马蹄声一声一声响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过了半响,顾言长长吐出一口气:“事已至此,我是绝对不肯善罢甘休的。”
“事已至此,不善罢甘休也是应当的。”许固笑道,“哪里还有忍气吞声的道理。我会尽力帮你。不过若是叫我去学荆轲,风险太大,我是不干的。”
“我又不是燕太子,怎么能叫你当荆轲呢。”顾言笑道,“千金奉短计,实谓勇且愚。”
许固一哂:“读书人总喜欢这样卖弄。”
顾言失笑道:“‘不学诗,无以言。’我以前也不大喜欢,现在可是习惯了。你如今不也看起诗集来了么?说不定早晚也成了我这样子。”
“诗倒是记了几句,若说品出个什么意境之类的,倒是太难为我了。倒是史书瞧着有些意思。”
顾言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