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言没有立即回答,许固不由看了他一眼,这让顾言下意识的稍微收敛了笑容,却仍然带着笑容:“会弹两首曲子,但拿手实在称不上。”
许固笑道,“不拿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实话,对于琴曲之类我实在是欣赏不来,在我心里,唱曲儿可比什么琴曲有意思多了。”
“是么?”顾言笑道,“我以为你更喜欢滑稽戏。”
“滑稽戏自然要比这些更有趣。”许固笑着说道。
两人便走边聊,又往前走了一段,不知不觉已经临近城门,顾言忽然停下,信手一指:“那里便是光福寺了。”
许固望去,果见半个塔影,不远不近。
“现在也不算太晚,现在正好可以赶过去。你意下如何?”
“我刚回常州,便外宿寺庙,似乎有些……”顾言略微皱起了眉头,许固正想收回提议,却听到顾言道:“罢了,想来也没什么事……早些去也未尝不可。”
既然已经拿定了主意,花了几枚铜钱托人带了口信,又转了一圈,租了一个破旧的小马车,便向光福寺进发。
马车上,顾言脸色凝重,没有说话。
许固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暗悔自己有些冲动,本来去这光福寺也不差这一两天的事,何必这样心急呢?对于自己这种人来说,去光福寺,并没有什么感觉,最多不过是些好奇和激动,而对于顾言……见到一个凶杀现场,估计不是一个什么良好的回忆,何况当年他年纪不大,又是个读书人,大约在那之前不曾见过那样的景象吧。想到此处,许固苦笑道:“我现在又有些后悔了,的确不该这样匆忙。”
顾言回过神来,愣了一下,方才想到许固这句话的含义,淡笑道:“早去晚去,终究都是要去的。我方才只是想起这些事一时走神罢了。”又说道,“虽然依对方这样不屈不挠的态势,我回到常州,特别是重到光福寺,他们若是得到消息,必然有所动静。但是事实上将是何等情况,却并不清楚,就如同开封一事,失之毫厘,结局就全然不同,若是当时……”
“世界上哪里有算无遗策的人呢?”许固打断了他的话,“你太谨慎,也对自己太苛刻了。”说完,又笑了笑,“瞧瞧你这个样子,最缺少的,不就是少年人的朝气么?”
“习惯了。”顾言略微笑了笑,“不过有些事还是谨慎些好,我这两年,一直再考虑变法求新的事。想法倒是很多,但是除了办报一事,很多想法我都不敢提出来。我对于我的想法很有信心,但却对施行它没有信心。政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关系到万千黎庶生存,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让本是有利于天下的新法夭折,或是出了变故,有害于苍生,我便万死难逃其咎了。”
许固用一种很奇异的眼光看了顾言一眼,微微叹气道:“你以后会是个好官的。”
“承君吉言。”顾言笑了笑,“我此生此世,若是能做到问心无愧,便能死而无憾了。”
“年纪轻轻,说什么死而无憾。”许固嗔怪道。
顾言又笑了一笑,没有就此说下去,而是故作轻松的说道,“所以说,外调其实也并不算是一件顶坏的事情,至少有些东西,我或许可以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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